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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无差AU】画楼重上谁与共(九)

25.

梁仲春来画室时明诚正在给自己的新作上第二层色,虽然开着窗,空气里还是弥漫着一股油料的气味。梁仲春不由得皱起了眉,觉得自己这回来没有挑个好时候,要是再晚一点就好了。在这行里浸淫多年,他倒不至于会闻不惯,只不过人近中年后越来越注重保养,这种刺激嘛能少受当然还是少受些比较好——哪怕现在的新工艺都号称已经把颜料毒性降到最低了。

“不然你去车里等我?”明诚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我没想到你会来这么早,大概还需要半小时才能好。”

“我也没想到今天路上这么顺。”梁仲春放下手里提着的东西,凑到画架前仔细看了看,赞道:“这半年来你笔力见长神速啊!说是一日千里都不为过。”

“这是在夸我吗?我怎么听着像是在骂我从前底子差呢?”两人关系一熟,说话就总免不了要互相埋汰。

梁仲春斜睨明诚一眼,没好气地回道:“好经就怕歪嘴,连夸人都要落不是。行!不就是嫌我在这碍事嘛,我赶紧走人就是。”说着,他抬脚欲走,忽又想起带来的东西,口吻变得正经起来:“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拿来了,你要不现在抽时间验验货?我打算去河边走走,提个东西在手里碍事......毕竟不是小数目,你看清楚了我才好放心!”

明诚接过梁仲春递来的盒子,只打开扫一眼就合上了盖子:“确定款式没拿错就行,别的我也验不出来,你要打算坑我也不用等这会儿了。”他冲对面的人意味深长地一笑:“再说你若存心想以假乱真,凭我的眼力能看出来吗?我可不敢关公门前舞大刀。”

梁仲春眼皮一翻,自嘲地冷笑:“讽刺我吧?还说啥眼力,我可是才在你身上打了眼!”说着,他眼风下意识地扫过明诚手中的盒子,不由得又呵呵干笑几声:“我说你小子够可以的啊!真人不露相,一露吓死人。”

明诚也笑:“一露就成凡人了,哪里还能吓得死人,话说您老人家也是见过大阵仗的,我这点算什么呀!”他转头在搁物架上找了个干净的空地,将盒子暂时安置过去,催道:“好了,交接完毕,赶紧去河边溜达吧!说不定能跟曹植一样有艳遇,记得别让嫂子知道啊!”

“去你的!”梁仲春笑骂一声,走了。

 

待到梁仲春再回到画室里时明诚已经连澡都洗好了,正坐在窗边抽烟等他。见到来人模样,忍不住笑道:“看你这满面春风的,真遇上洛神了?不对,这是苏州河,得叫苏神才是!”

“什么满面春风,该说是满面惊风才是!“梁仲春一边说一边神经质似的拍了拍自己身上:”洛神苏神我一个也没遇上,倒是遇到一班倒霉鬼!”

“哦?大白天遇鬼?那你运气可以啊!赶紧买彩票去吧!”

梁仲春没好气地白了明诚一眼,埋怨道:“你也不提前警告我一声,西边那块空地都成野猫乐园了,明知我对那玩意儿过敏......”

“是吗?我没发现啊!”

“真的?我上个月给你卖出去的那幅猫难道不是以它们为模特?”

明诚无语地撇撇嘴:“什么眼神?我明明只画了一只猫,而且你觉得画上那只像野猫吗?”

梁仲春仔细回忆起那幅画,忽然就不吭声了。

明诚静静看着他的神情变化,蓦地开口:“买那幅画的客人真不需要我上门去感谢一下?”

梁仲春呵呵干笑:“人家是匿名买的,你说呢?”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买家不愿意透露身份在我们这行里也是常见情况,你又不算是新人了,应该懂的。”

“嗯!我只是有些受宠若惊,那一般都是大师们的待遇,像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匠也遇上了,难免会觉得不可思议。”明诚不紧不慢地自我揶揄,听得梁仲春有些脊背发凉。

“照这个势头,你肯定会有成为大师的一天!”这么一句鼓舞多过预言的口号喊出来,两个人都笑了。

梁仲春笑着笑着又道:“说到这,我倒有个提议,以前不知道你还有这实力,本想等你攒一攒再说,现在既然知道了,不如让你趁早去试试。”

“什么?”

“你要不要去纽约待一段时间?”

“嗯?怎么你要开拓海外市场吗?”明诚倒真有些惊奇。

梁仲春摆摆手:“我的重心肯定在国内,现在外面的还想往咱这钻呢?我怎么舍得捡芝麻丢西瓜......不过现在国内不管卖任何东西,出口转内销总是更能提的起价,咱们这行当也一样,你出去打几个滚混个脸熟,最好是能拿点什么奖回来,大奖小奖无所谓,反正咱这买得起的也没几个真懂的,只要有外面‘洋大人’的加持,我就好加价卖!”

“嗯,的确是个好建议。”明诚咧嘴表示同意:“但我还有些事没办完,短时间内出不去,另外......”他看着梁仲春,很认真地表示:“美国我是不会去的,其余哪里都可以。”

梁仲春错愕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什么也没问,他知道明诚是个有故事的人,这样的人往往会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禁忌,所以除非他自己想说,否则旁人还是不要贸然过问为好。

 

26.

明楼有些焦虑,因为明诚已经连续两晚独自睡回自己房间,这是自他们共享卧室几个月以来第一次分房,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确定事情是否与自己有关,只能先谨守不加干涉的约定等发展。更为棘手的是,除了分房明诚一切如常,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问题,这便让明楼连找个由头套话都困难。

事不过三,明楼暗暗决定,要是今晚对方还这样,自己一定要打破禁忌去把原因搞清楚。

 

明诚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要去苏州待两天,这几天都不在家。

明楼看着这条信息,心里倏地生出一种类似于被人截胡的小小愤慨。抬眸扫一眼办公桌上的台历,上面显示有个日子已经近在眼前,他不晓得对方是否知道那是什么日子,抑或是知道了也不在意——这段时日以来,他发现明诚似乎很排斥节日,总是在他开口邀约前就早早预告自己届时要在画室过夜,大节小节无一例外——或者也可以将这种情况解释为明诚只要一到节日就灵感迸发?

明楼不愿深究,横竖不过是些象征意义大过实质的日子,只要明诚高兴,不必过分执着非要在哪一天一同吃点什么。

眼下他唯一关注的是,明诚他不喜欢过节,是否也同样厌烦过生日这种事呢?

明楼思索片刻,还是问道

-具体哪天回来现在能确定吗?

-还不能,但周四前一定会回来。如果周四你不用回那边家里吃饭的话,我们一块吃晚饭?

周四?明楼又看了一眼台历作确认,瞬时心花怒放——看来明诚知道那天是他生日,而且并不反对一块庆祝。

-好,周四一块吃晚饭,你想吃什么?

-看你啊,当天长尾巴的说了算。

幸福感爆棚的人顿觉有了提要求的底气

-在家吃怎么样?你做。

-没问题,不过先声明,我只会做寿面不会做蛋糕。

- T_T

- ......

 

最终明诚还是没舍得让寿星失望,周四那天,他买了个小小的奶油蛋糕。

明楼看见后,伸出手掌与那个蛋糕并排放着,然后便一直咧嘴笑看明诚,虽没开口,却用表情明确表达了这样的意见——你看,连我的手掌都比它大!

明诚不以为意:“浪费可耻,我们只有两个人,买大了吃不完。”

“都不够地方插蜡烛!”

“年年都只插一根你就可以永葆青春了。”

明楼喜欢这个说法,他觉得明诚一定已经偷偷吃了一个蛋糕,不然没法解释为何会突然变得这么嘴甜。

 

“生日礼物!”明诚变魔术般从餐桌下面掏出一个用报纸包着的盒子递给明楼。

“现在就拆?”明楼难以从手中的重量和大小来猜测包装里面的内容。

明诚目光闪闪,笑容诡谲:“对!”

明楼将盒子放到桌上,小心地拆起了一点也不严密的包装——从明诚那一副就等阴谋得逞的表情来看,盒子里说不定是个恶作剧玩具——谁规定25岁的成年人就不能玩3岁小孩的把戏了?


撕开一层报纸,又拆掉一层气泡袋,明楼方看到一个造型朴素的方盒,除了正面有一朵小小的花型徽记,别无装饰,看材质似乎是黑檀?明楼觉得那标记有几分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究竟在哪见过。

他又抬眼看看明诚,对方正一脸期待地示意他赶紧继续开盒子,那目不转睛等着看他表情变化的样子让明楼更加怀疑自己只要一开盒子就会蹦出个骷髅头之类的来。

唔,不可不防,于是明楼手上的动作停了。

“喂!你再不开我可要代劳了,明-无-胆!”明诚在旁边拖长了音调催他,还用了毫不掩饰的激将法。

输人不输阵,最坏不过就是被喷一脸辣椒水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明楼终于狠下决心,猛地打开盒盖。

 

瞠目结舌,在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和盖子内侧印的品牌名称后明楼总算想起了盒盖上的徽记代表着什么,他太惊讶了——这不可能是明诚能负担的起的礼物,但要说是明诚去哪里弄了个假货来糊弄自己他就更不相信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愣愣看向明诚,希望对方能主动解惑,然而明诚只是满脸恶作剧得逞地笑问:“不喜欢这个礼物吗?”

“我弟弟去年曾向我讨过这块表,希望我能在他大学毕业时买一块送给他。”明楼看着面前的物什忽然幽幽地说起旧事,他同时想起的还有当时明台叽叽咕咕灌输给他的关于这块表的各种信息,尤其是价格——这个牌子的表都不便宜,这一块更是大大超过了该品牌均价的高端款。

明诚挑挑眉:“我想明小少爷应该不会要一块二手表做毕业礼物吧?”

明楼愈发意味深长地凝视他:“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我平时并不特别留心这些东西,但由于他的缘故,我正好知道了这块表的价格——用它换我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都绰绰有余。明诚......”问题太多,他一下子不知道该先问哪个才好。

明诚耸耸肩,展颜露出了明楼最熟悉的玩世不恭之笑:“放心,我的肝和肾都还一个不少地在肚子里呆着呢!”这是废话,因为没有哪个人能靠卖自己的器官得到这么多钱。

见明楼还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不说话,明诚只好又道:“其实我对这些也没什么研究,全靠老梁帮忙,他给我推荐了几款有升值潜力的,然后我从中挑了一块感觉跟你最相配的,最后表也是用他的关系买到的......你真的不喜欢吗?我还以为能给你惊喜呢!”

“不是不喜欢......你当然知道我至少一定会吃惊的是不是?”

明诚尽可能不显得瑟地笑着点点头。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明诚,你为什么要一直误导我,让我以为你很穷?”听起来是质问,可明楼脸上更多的只是不解和茫然,丝毫未见知道被骗而勃然大怒的样子。

明诚吐吐舌,笑嘻嘻地强词夺理:“误导从何谈起啊?你根本从来就没问过我的经济状况......更何况,跟你比起来,我也真的还是个穷人。”

“明诚!”明楼严肃却不严厉地递给他一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糊弄。

“好吧好吧!”明诚无奈地摊摊手,实话实说:“一开始是因为真的没机会说,后来看到你在想方设法帮我的同时还那么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我觉得又感动又佩服,于是情不自禁地就想多看一会儿,好奇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你这一会儿可够长的啊!”明楼冷笑,没有顺势接下对方试图给自己戴上的高帽,这一刻他面上的表情说不上是喜是怒,只是语调刻板地追问:“那现在为什么又不看了?”

“唔,太辛苦也太浪费。”

明楼终于绷不住冲他佯怒瞪眼:“臭小子,你怎么能坏成这样?良心都叫狗吃了吗?”

“喂!我真金白银下了这么大的血本,结果就换来你一顿骂?你的良心又去哪了?”明诚不甘示弱地替自己拍案叫屈。

 

四目对瞪,然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大笑了起来。

 

“先说好,这玩意儿年年送我肯定是送不起的,明年生日也许只有一盒巧克力也说不定。”

“可以呀,那我也得先说好,我不要做成金币形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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