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月

唉！搞不清楚我到底是单纯感冒还是得了空调病，也许仅仅是因为我不该让楼诚搞事吧！~~~~(>_<)~~~~

总之，我今天的战斗力严重下降，喝了一天白粥的我好想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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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看着他，眸色深沉：“你说报答我是什么意思？”

明诚将目光投向天花板，少顷，舔了舔嘴唇道：“你收留我，又想尽各种办法私下照顾我，虽然你是有自己的目的，但我也不能只领情不回报。那时你看起来什么都不缺，只是对我还有几分兴趣，除了以身相许，我也想不出别的报答方式了。”

啪的一声脆响，明楼将手中的酒杯砸到对面墙上，瞪着明诚的眼睛已经快要喷出火来。

明诚只有手本能地紧了一下，脸上却是不闪不避，强自镇定看着明楼。

几个呼吸之后，明楼总算稍稍冷静了下来，他笑着轻哼一声，问明诚：“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那天晚上你来房间找我其实只是在报恩，这些年你一直都在等我腻了你，然后就可以毫无负担地跟我一拍两散了？”

明诚点了一下头。

明楼居然又轻扬唇角笑了笑，继续问：“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你根本从未爱过我，你之所以一直不肯说那句话不是因为你胆怯，而是因为你不愿违背心意来哄骗我？”

明诚怔怔看着他，又点了一下头。

“如果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那你今晚就可以彻底解脱了，”明楼顿了顿，又拖长音调问出两个字：“是吗？”

明诚悄悄捏紧拳头强迫自己直视明楼，再度点了一下头。

明楼慢慢凑近他的脸，目不转睛死盯着他，一字一句地低声问道：“既然如此，阿诚，你哭什么？”

明诚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颧骨，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早已泪流满面。

明楼静静看着他，目光深沉，如果细看，还能发现其中有几点温柔的光——他当然知道自己此刻有权利生气，也应该生气，然而看着这样内心挣扎的明诚，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让心疼压倒其他一切情绪。

明诚犹在做困兽之斗，只是一言不发地使劲瞪眼看着明楼。

良久，明楼轻轻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信了你的话，就没什么需要不舍和纠结的东西了？我不会再拼命抓着你不放，我们大家就都自由了？”说着，他忍不住扬手轻轻拭掉了明诚眼里新涌出来的那滴泪，继续道：“阿诚，我不是一个没有分辨能力的傻瓜，你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会伪装，或许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根本就伪装不了的，所以不管你嘴上怎么说，都无法让我相信过去那些幸福时光其实只是你苦心营造出来的假象——你不可能不爱我！”

说完这句，明楼倾身上前吻住了明诚，这让人产生了某种错觉——一时间，似乎所有的不愉快都已经成为过眼云烟，他们没事了。。不料片刻后，猛然回过神来的明诚一把推开明楼，嚯的起身冲后者嚷道：“是，我爱你，就算这爱是真的又怎样？爱情不是包治百病的仙丹，它甚至连一点得陇望蜀的贪念都治不了，该来的麻烦迟早总会来，人不会因为一句‘我爱你’就能永远别无所求。如果你是一个有爱万事休的人，今天也轮不到我跟你在一起，你早就不顾一切去做你的罗密欧了！明楼，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人贵有自知之明，坦然接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对象才是明智之举。现在我们已经玩过了，以后该干嘛干嘛去不好吗？”

明楼终于忍无可忍地起身指向他：“什么叫玩过了？什么叫适合的对象？我的时间还没有不值钱到可以随便花六七年来陪一个不适合的对象玩，你有什么权利替我定这种性？又有什么权利来决定我究竟该过什么样的生活？”

明诚别过脸，两眼呛着泪水，竭力回避明楼的目光：“是，我的确没有权利替你做决定，我现在只是在替自己做决定，我决定要跟你说再见，就是这样。”

明楼一个跨步上前用力拉住他的胳膊，恨恨道：“你这人对自己不感兴趣，对别人不抱期待，就因为在心里固执地认定我迟早要放弃你，所以一有点风吹草动就主动撤退了，你不但懦弱还没脑子，你就不能仔细想想我做过的哪件事不是打算跟你一生一世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自以为是？”

明诚看着他，用力抹掉阵阵涌出来的泪水，少顷，他压低声音恳求般的说：“明先生，这辈子我只想过普通平凡的生活，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去做那些离经叛道的事？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人，你放过我不可以吗？”

听到这话，明楼眼里的泪立刻也滚了出来，他手上死命用力拽着明诚的手臂，声音却再也无力拔高了，只能哽咽反问：“我逼你？你觉得是我在逼你？明诚，我从不介意感情上的不对等，我多一点你少一点这完全没有关系，可是，如果你连一点都没有，那我们这几年成什么了？你知不知道你试图抹杀掉的是什么？你真要这么做？”

明诚低着头，身体抖得像重度疟疾病人，却还是坚定地说了一声“是！”

明楼绝望地松开手，“好，那就到此为止吧！”他说，转身脚步虚浮地往大门处走去。

“等一下！”明诚忽然叫道。

明楼回头，只见明诚依然头也不抬地说：“这里是你家，要走也应该是我走！”

明楼怆然一笑：“你要走我已经没有立场阻拦，但是现在我也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呵！反正一开始就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地以为你需要这个家......就这样吧！再见!”话未落音，他已再度迈步而去，堪称完美的风度后面充斥的是极度的愤怒。

关门声响起，明诚瞬间脱力般应声瘫跪在地毯上，脑子嗡嗡响作一片，他已彻底动弹不得。如果能选择，明诚绝不愿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与明楼摊牌。他一直都知道，与自己的漠然不同，明楼是个相当重视过年气氛的人，这也是明诚笃定他最终还是会回归家庭和传统的一大根据。因此明楼其实从来就不知道——他越是特意在这样的日子里对明诚倍加关怀，后者反而越会心酸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人终于再度爬了起来，事已至此，打包搬家便成了当务之急。

这屋子里的一切明诚都想带走，从浴室里用到一半的牙膏到冰箱里刚启封不久的除味剂，从拖鞋到毛巾......尤其是明楼天天都要用的那些个人物品。然而最终他能带走的，却只有他自己的个人物品——大多不过是些随时可以换一批的无意义消耗品而已。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明诚走进浴室，思忖再三，他换掉了明楼的牙刷，又仔细地将电动剃须刀里的残留胡渣统统倒进了一个密封袋，然后将它们包好放进行李箱的隔层。

66.

正月十六那天中午明诚收到了明楼发来的一条信息

-我想跟你再好好谈谈。

不算是太出乎意料，明诚用力吸了一口烟，努力将尽可能多的含尼古丁烟雾吞入喉咙里，两秒后回道

-好

-那今晚我在家里等你？

-不了，地方我来选吧，晚一点告诉你。

-好^-^

明诚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恨不能跳出对话框来向人表达好意的简单笑脸一时又愣住了，直到手里没有按熄的那支烟一路烧到了手指他才猛然惊醒。紧紧捏住差点滑落的手机，他思忖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

下午三点他给明楼回了信息

-今晚八点后，华山路上海饭店1939号房。

-好。

后记：

现实的华山路上其实没有上海饭店，不过玩梗嘛！大家都懂得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