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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李】与尔同销万古愁——又名想升华不喝酒怎么行?(下)

本章可以证明我没有乱起题目,真的有酒,嗯!



婚礼结束后,凌远跟李熏然回家洗了个澡又小睡了一会儿。


“以前的同事约我一块吃饭,”醒来顶着一头乱发的李熏然放下手机眼巴巴看着床上的凌远:“一块去吧?”

“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吧!大家就是喝喝酒聊聊天,多个人多份热闹。”李熏然眉头一挑,坏笑道:“你要是留在家里跟我爸妈吃饭,我妈肯定会给你这个钻石王老五介绍对象的,你愿意啊?”

眼看着从婚礼回来就一直心事重重的人终于展颜露出笑意,凌远也跟着松了口气:“嗯!你说的很对,那就去吧!”


坐进车里时凌远忍不住问道:“我看你妈妈对给别人做媒挺热心的,可你也是单身,她怎么不催你呢?”

“以前也催,不过自从我受了次重伤,他们就把这事看淡了,现在基本是默许我怎么开心怎么过的状态。”说到这,李熏然低低笑了几声:“做媒是我妈那群老阿姨的日常爱好,她倒不是一点都不想给我安排,但不管有多想,她也不会选这几天跟我提的。”

话既已说到这里,凌远没有犹豫多久便直言问他:“那个,今天的新娘……就是你从前想学吉他的原因吧?”

李熏然转头冲他笑了笑:“是呀!你眼神还真是犀利!”

凌远抿抿嘴,斟酌片刻后又问:“所以你坚持要表演吉他是为了偿愿?”

此时前面恰好有辆公交车遮挡住了视线,跟着它开出几米后李熏然猛然发现自己这条道其实是红灯,他立即条件反射地踩了一脚急刹,接着一脸茫然地转头看凌远:“你刚说什么?”

凌远干巴巴地一笑:“没什么,你还是先专心开车吧!”

“哦!”的确是在一心二用做别的盘算的李警官讷讷应了一声,果真不再开口了。

车里的沉默直到下车时才被招呼打破。

 

引见完毕,李熏然豪气干云地向旧日队友们表示:“先说好了,凌医生的手要时刻保持最佳状态,所以不能喝酒,他那份我代劳,待会儿喝高了你们可别乱撒酒疯灌人啊!”

“熏然你可以啊!这才几年呀,酒量涨了不少嘛!居然上来就要单挑我们这一群!”

“瞎扯,我可绝对没有要单挑你们的意思!”李熏然嘴上这么说,下一步却还是直接先干为敬了。就这么一轮通关喝下来,凌远暗暗算着,估计李熏然至少得有半斤白酒下了肚,于是悄悄拉了拉他:“别喝这么猛,我也不是滴酒不沾,可以帮你喝点的。”

李熏然笑着摇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凌远转念一想,又疑惑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许今天这样的日子,失意的人就是需要借酒消愁才能熬过去吧?

罢了,待会儿要实在喝高了就把人直接拉到医院去吊葡萄糖解酒,眼下先让他痛快喝一场也没什么要紧,只要不发酒疯就好!凌远暗暗拿定主意。

俗话说酒品见人品,李队长的酒品正如他的荣誉称号一样成色十足,喝到桌上所有的酒瓶都见底他也没有现出任何失态之举,只是眼神不复清亮、人彻底沉默了而已。

席间众人早已过了愣头青阶段,见此情景,不仅懂事地不再劝酒,还看看时间自觉提议散席了。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凌远见李熏然上车后还有系安全带的自觉意识,总算稍稍放下心来,但点火前还是忍不住再度向他确认:“要不要先去医院?”

李熏然侧脸紧贴在靠枕上摇摇头:“不用,我们回家吧!”

天黑路生,加之怕喝多的人会不舒服,凌远一路将车开得非常慢,这样一来,尽管夜间路上车少了很多,他们还是花了比去时多一倍的时间才到家。

到楼下停好车,凌远一点也不意外地发现李熏然已经睡着了。他想了想,觉得没必要立刻叫醒对方,就这么在车里静等他一觉睡醒也挺好。

骨子里满是警惕性的李警官没有让他枯等多久,一察觉到车停便醒了。


“等一下,”凌远不让他直接开门,自己先下了车,并在去往副驾扶人的路上将身上大衣也脱了下来。“外面凉,把衣服披上!”

李熏然本想推辞,奈何使不上劲,只好就这么被凌远裹在大衣里一路半扶半抱地回了家。


进家门后,李警官将他仅剩的那点气力都用在爸妈面前装没事人上了,一回自己房间他便直接瘫倒在床,哀叹:“为什么复式楼就不能安个电梯呢?”

凌远上前探了探他的体温,确信没有异常才笑道:“没说不能安啊,只要你愿意把自己房间贡献出来做电梯间就行!”

李熏然也不知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只管吃吃地笑,然后笑着笑着就闭上眼睛不出声了。

凌远不由得叹口气,看眼前这情形,想让醉鬼洗个澡再睡已是不可能,他只好把人扶到枕上再盖严被子,自己则在洗漱完毕后去睡李熏然昨晚的地铺。


因为一直在小心注意着床上人的呼吸频率,这是长久以来,凌远第一次在李熏然身边失眠。

睁眼静躺到午夜,床上忽然有了动静。

“怎么了?”凌远坐起来打开床头灯,看到直直坐在床上发蒙的李熏然,连忙起身问他:“是不是想吐?”

李熏然摇摇头,踉踉跄跄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我要去洗个澡!”

凌远赶紧凑上去一路把他送到浴室,本想帮人帮到底,结果还是在门边停下了脚步——因为内心不够坦荡,所以他不好意思跟进去帮人洗澡,只能守在门边关注里面的动静。

等李熏然洗得满脸红扑扑地挪出浴室,门边的凌护卫又迅速上前扶住了这个脚步明显不够稳健的醉鬼王子,原路护驾回床上。

“我去帮你倒杯水来!”再度把人安顿进被子,凌远转身出了房门。


喝完水的李熏然眼神莫名亮了起来,他凝视着凌远,舌尖将嘴唇舔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吱声。

被盯得全身发热的凌远无计可施,只好拍拍他的被子:“没事就赶紧睡吧!”说完这句,他飞快地关掉灯,不再给对方用眼神引诱自己犯罪的机会。


不得不说凌院长的想法实在是过于天真啦——床上那个打定主意想犯罪的人身上危险的又何止是一双眼睛呀?

果不其然,凌远刚躺进被子,一只手就探过来点了点他的肩膀,紧接着,一句足以令人神智全失的话传进了他耳朵里。

李熏然说的是:“喂!凌老师,我能亲亲你吗?”

凌远沉默片刻,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抓住还在自己肩上轻点催促的手,哑着嗓子说出了句比“好”更有鼓励效果的反问:“你会吗?”

这话其实有歧义,但不管依哪种解释都可起到激将法的作用。

不用沙盘推演也能知道,月黑风高夜,对一个血液里酒精已严重超标的热血青年使用激将法会有什么后果。

所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快要被对方口腔里残余酒气醺醉的人被亲了好半天才想起李熏然整个人还在被子外面,“小心着凉!”凌远咕哝着,转身将人卷进自己的被子里包好。

也不知是酒精还是情绪的作用,这一刻,隔着睡衣凌远都能感到李熏然的身体烫得惊人。

他很想帮对方降温,又不知该从何下手。各种纠结和犹豫间,一轮接一轮的亲吻倒是片刻也未曾停止。

一个长得超乎想象的吻过去后,李熏然在已意乱情迷的人耳边又添了把新火——只听他用极低的声音问凌远:“喂!凌老师,我能摸摸你吗?”

这回没有等凌远回答,他已自动将手滑进了对方的裤腰。

凌远赶紧按住那只手,咬着牙说:“不行!”

“为什么?”李熏然惊讶的声音里全是不甘心。

“因为门没锁!”凌远一说完这话便钻出了被子,黑灯瞎火的房间,他凭着记忆跌跌撞撞摸到门边,小心地将它反锁上,然后急冲冲地回到原处继续之前违心中断的活计。

李熏然满意地笑出了声,很快,他的笑声便被另一种更低沉的声音取代了。


“凌远!”

房间里最后只回荡着这两个字。


一觉睡醒的李熏然在发现凌远的胳膊正被自己当枕头使时很有些发懵,他拧紧眉头使劲回忆也没想起来昨晚自己洗完澡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作为一个脑筋清楚的成年人,即使什么细节都想不起来,也不妨碍他根据眼下的情况推测出个梗概来。

“我们……”他吞吞吐吐地说出两个字,后面的话实在不好意思直接问。电光火石间,他又想到如果对方的胳膊真这么被自己枕了一晚上,那现在一定难受死了,所以他赶紧抬头滚出了凌远的怀抱。

果然,凌远双眉紧锁地收回自己的胳膊轻轻揉着,等了一会儿才一脸理解地冲他笑笑:“没什么事,昨晚你喝多了而已。”

李熏然怔怔地点了一下头:“哦,没事就好。”

此言一出,凌远本就不太有光采的目光更加黯然了。

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宿醉也不会剥去李警官察言观色的本事,他回神一想,忽然就福至心灵地明白了对方在郁闷什么,赶紧解释:“我是说你胳膊没事就好!”

李熏然心道自己又不是傻子,两个人一丝不挂地抱在一起,某些地方还有种熟悉的粘腻感觉遗留,这要能相信昨晚他俩什么事都没发生那绝对是脑子被僵尸啃了的节奏。

这边满脑子绮念的人尚来不及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喜悦之情,那边凌远已幽幽地开口道:“不用太在意,昨天你心情不好,又喝多了酒,我是过来人,能理解你的感受……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吧!”

“昨天我心情不好?”李熏然对这个说法深感莫名其妙。

“想追的人跟别人结婚了,换谁都会难过的,你不用……”

明白自己被误会了的李熏然赶紧打断他的话:“我以我下半辈子的职业生涯做担保,本人绝对没有因为简瑶结婚而心情不好,我对她的感觉早就是过去式了,我昨天心情挺好的,真的!”

凌远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深深看着他。

于是李熏然扔掉脸皮又靠过去亲他,亲完后笑嘻嘻地说:“你总不能让我白喝那么多酒壮胆吧?就算昨晚的我想不起来,刚刚可是真实发生了,你不能抵赖啊!”

“壮胆?”凌远终于回过味来:“你喝那么多酒就是为了壮胆来亲我?”

李熏然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是啊,万一你要是不愿意,我好歹还有个酒后失常的理由可以拿来开脱嘛!”

凌远笑了起来,很快那笑容又消失了,他问李熏然:“你真的想好了?不是一时冲动?”

李熏然点点头,继而摇摇头。

凌远定定看着他,天人交战半晌,终于叹道:“我是挺喜欢你的,也期待跟你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可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我这人摆在明面上的光环看起来虽然多,可将来交往深了你就会发现其实我还有另一面,那一面里有我与生俱来的懦弱和凉薄,平时看不出来,但如果我们真要再往前发展关系,那些骨子里的劣根性迟早会一一凸显出来的,我怕你会失望!”顿了顿,凌远见李熏然只是望着自己不吭声,于是又道:“我知道你也没有用个人生活来对抗全世界的打算,只是我们再往前一步,家庭就会成为那个绕不过去的槛,我们不可能瞒他们一辈子,老实说我对自己没什么信心,时常担心真到了那一天我会做逃兵,到时不但不能与你互相扶持,反而还会把你拖累得更痛苦……你想过你将来可能会面对什么样的境地吗?”

李熏然点了点头,垂眸沉默良久,终于再度抬头问他:“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到此为止,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他的语气里听来全是难以置信的低落之情。

凌远心里一抽,赶紧拉住他的手:“不是,我只是担心你是一时冲动做的决定,我刚说的那些其实是想降低你的期望,让你不要对未来太过憧憬。我有过一次失败的经验,所以很清楚感情是怎么一步步由失望开始变质的。我想让你知道,如果我们要在一起,那么今天不是童话故事的结尾而是另一个冒险故事的开端。两个人惺惺相惜是一回事,家长里短是另一回事,仅靠前者是不足以支撑一段长久关系的。我不希望我们苦挣半天,最后还是败给了一地鸡毛。”

李熏然紧紧回握住他的手,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说到做逃兵,凌老师、凌院长,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就算我不公器私用上天网系统,靠个人力量也能分分钟找到你,天上地下你哪里也跑不了,只要上了我的船你就别想下去了!”说到这,他抓起凌远的手按在自己左肩伤疤上:“这一枪是我自己开的,代价虽然大,但我一直觉得很值得。真正心黑手毒的人我见多了,能一样不缺地活到现在就说明我有过硬的自保能力,所以你不用多虑我将来会如何,只要好好想清楚眼下你自己究竟愿意还是不愿意就行了。”

凌远又说不出话来了,片刻后,始终得不到声带配合的嘴唇只好凑过去用吻表达自己的意见。

李熏然一把搂住他的肩,郑重其事地在他耳边结案:“告诉你,恐吓警察是严重的寻衅滋事行为,我打算先收你半年,看你今后表现再决定要不要加刑!”

凌远笑着轻咬离自己最近的肩膀,明确表示反对:“半年太少了,不如我袭次警,让你判我无期好了!”


end



后记:

诚心希望我近期不要再有新的凌李脑洞了,这种没底的摸索写得我好心慌。我还是比较享受写狗血楼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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