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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李】漫长的告白(十)

由于担心晚高峰会堵车迟到,凌远五点半就到了约定地点,好在此时天还不算太凉,所以被江风拂面半小时什么的倒也并不难耐。

尽管离约定的时间尚早,坐在空旷观景台上的凌远还是不停左顾右盼,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于他而言都特别漫长。

终于,在5点55分的时候,从下游方向走来了一个瘦长身影。

凌远下意识地起身迎过去,一看清楚对方的脸,他激动得差点就要热泪盈眶了——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看起来变化并不太大,真是太好了!

“好久不见!”凌远直勾勾凝视了一会儿才挤出个微笑冲来人打招呼,也许是由于脸上伤疤的影响,那笑容看着有种说不出的凄怆感。

李熏然很有些吃惊地停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他曾经以为的朋友、知己和情人,这样近的距离,他能很清楚地看到凌远左脸上那道从鬓角一路蜿蜒到下颌的疤痕。是相当触目惊心的疤痕,以李熏然现在的经验,他一眼就能看出当初的伤口一定很深。

想来受伤的时候肯定很疼吧?

其实此刻他很想知道在凌远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可他不愿意开口问。

于是他将双手插进裤袋,云淡风轻地偏偏头,算是对之前招呼的回应。真该死,他想,来之前本已想好了各种应对,就是没想到会看到一个类似于书中伦诺克斯形象的凌远,明明他脸上只有一道疤,可配上那憔悴的神色,整个人莫名就显得有些伤痕累累的意味。这景象把李熏然默默酝酿多时的情绪全打乱了,那些早已想好的话此刻他一句也说不出口。

相对无言近半分钟后,凌远主动开口道:“我真没想到,除了工作,你连名字都是假的,我在美国找了你五年多,而你却早就回国了......”其实凌远本来一点也不想抱怨的,昨天知道真相时他只是震惊并不生气,开口前他把自己的位置也摆得很正——他应该做一个请求爱人原谅的道歉者,好好认错、诚恳致歉以争取宽大处理。可一对上那双惊疑的目光,深埋在心底的酸楚忽然就夹杂着轻微的委屈汩汩而出,也说不清是不是想借诉苦撒娇,这几句计划外的微词就脱口成了一段不理智的开场白。

果然,听到这话的李熏然迅速沉下脸,冷哼一声道:“就算工作、名字都是假的又有什么关系?总比某些人连心意都是假的强!相交贵交心,我认为两个人在一起,要紧的是看对方这个人本身,是重心不重形,至于那些想改就能改的东西,早说晚说很重要吗?”

凌远一时无言,半晌才讷讷地说:“对,心意最重要,可你连真名都没告诉我......那些假信息让我一直找不到你,不得不白白遗憾了这么多年。”

“我遗憾什么?”李熏然蓦地变身成了零下数十度极寒天气里昂然伫立的一座青铜雕像,冰冷又坚硬地说道:“能早点认清你的真面目是我的幸运而不是遗憾......至于你的遗憾,我大概可以理解。我想如果你早知道我的真实背景,很可能会改变计划,至少不会轻易搞什么玩完就甩的把戏对吧?毕竟我身后的那些资源可以让你在这少辛苦好几年呢!”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凌远往前迈了一步,急急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那个录音是误会,我从没想过要搞什么玩完就甩的把戏,当年是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一个人走了,这些年我从没放弃过找你,真的!”

李熏然转头看着不远处的江面,冷笑一声道:“误会?这些年我看人天花乱坠地找借口看得太多,早就有免疫力了。除非你能证明那录音是伪造的,证明你从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否则就不用在这给我编故事了。”他转回头目光灼灼地逼视凌远:“凌院长,你敢捂着良心对我说你从来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吗?”

凌远怔住了。

李熏然满意地笑起来:“说不出来吧?就连专业罪犯在刑警面前都很难演戏,更何况是你这种,呵,很遗憾,我已经不是七年前的那个傻子了!”

“不是,话的确是我说的,可那不是我的本意,我其实......”

“承认这点就够了,其余的借口我不想听!”李熏然冷冷地打断凌远:“凌院长,其实你回国后没多久我就知道了,这两年你为了建那个捞钱分部是怎么在江州四处钻营的我也很清楚。有句话你说的很对,我们追求的东西的确不一样。我鄙视你,不仅仅因为你当年骗了我,也因为你回国后的所作所为让我不齿。呵!像你这种全身上下、满心满眼全是价签的人我的确高攀不起!”说到这,他眼神如刀锋般扫过凌远的脸,一字一句相当清楚地表示:“好了,你觉得还没说清楚的话我们现在就算是说清楚了,将来见面请当彼此是陌生人,谢谢!”

“等一下!”凌远着急地一把拉住已经转身人的胳膊:“你不能就这样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我说了,我没兴趣听借口!”李熏然低头看了一眼凌远的手,瞪着他道:“麻烦你赶紧放手,被你碰过实在太恶心了,我还不想回家拿硫酸洗澡!”

此言一出,凌远的眼睛迅速泛红,完全说不出话来的他只得慢慢松开了手。

“谢谢!”李熏然用力掸掸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被留在江边的人木然站着,直到广场舞阿姨们过来接收场地才不得不颓丧地回了家。

 

那之前,坐回自己车里的李熏然忍不住狠狠锤了几把方向盘——老实说,他对自己刚才的表现相当不满意。自从知道凌远回国,他就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剧本虽然修改了无数遍,但没有一遍是想演成今天这样的——李熏然觉得自己刚才就像个撒泼的怨妇,言词间刻薄太多凛然太少,而原本他是打算表现得冷淡又从容的。

按李熏然理想中的作法,自己应当以一种更高冷的姿态去睥睨凌远才对。他有资格鄙视凌远,毕竟早在七年前他就已经站在道德高点上了不是吗?

可刚才那表现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愤怒的过激情绪还属情有可原,那么第一眼远远看到对方时心头忽然涌起的那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又该如何解释?更令李熏然难以接受的是,在看到凌远脸上的惨痛伤疤时,他居然由于怜悯而产生了一种相当不智的念头——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就要开口提议:这样如何?让我狠狠揍你一顿,然后我们就把这一页翻过去,让一切重新开始!

 

李熏然你能不能再贱一点?

想到这,李熏然不由得狠狠骂了自己一句,接着他发动了汽车,像一个逃离现场的劫匪那样疾驰而去。他不能给自己机会再做出任何会让自己鄙视自己的行为,他得回家去把录音再听一遍。

 

一场期待已久的大戏终于落幕,可惜效果却像某本书里说的那样:没有什么令人激动和振奋的,唯有龌龊、耻辱、阴郁和凄凉!

 

 

 

 

后记:

这章写得我心里一直在擂鼓,因为在我印象中,熏然是爆炸凯一众角色里为数不多的从行动到言语都很温柔的人,全片里好像他就没针锋相对地怼过谁。然而情节脑洞是早就已经想好的,改不动了,于是我在下笔前不得不把他审讯嫌疑人那一段拿出来仔细过一遍找感觉。嗯!现在的凌远在他眼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用秋风扫落叶的态度对待他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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