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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错觉番外五·过眼云烟(下)

来的当然是明楼。

他一把扶起明诚,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发生什么事了?”他一边问一边上下察看伤势,还好,手和脸都只是轻微擦伤。然而等他看到明诚裤子上那几处明显的血迹,立刻倒抽一口凉气。掀开裤管,腿上果然有几处破皮伤在渗血。

明楼想立刻把伤员抱回去请医生,却被明诚制止了:“把轮椅扶好,放我上去,推回去就好!”

一进屋,明楼便大声唤阿香给苏医生打电话,又被制止:“别劳烦苏医生跑一趟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家里上点药就好。”

明楼本不肯这样草草了事,无奈拗不过伤员本身的坚持,只得从了。

 

“好好一条裤子,这么剪了多可惜!”

明楼忍不住瞪他一眼:“都不知道还有哪些伤,脱的时候蹭到怎么办?还是剪了更安全!”

明诚歪嘴一笑,语带嘲弄:“哪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的腿根本没感觉,不管有多少伤都不会疼!”

明楼呆愣半晌,最终还是下刀剪碎了那条血迹斑斑的裤子。

清理伤口时,明诚看着他有些发抖的手,再度重申:“别紧张,随便抹就是,我真的不痛。”

明楼突然滚下泪来,说:“你总是这样!”

明诚不解:“总是怎样?”

明楼心里想的话没有说出来。他当时想的是:阿诚好像从小就不怕疼,不管多重的伤在身,永远都是咬着牙不吭声,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可伤就是伤,不管神经有没有传导痛觉,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惨状,怎么可能真的毫不在意呢?

忽听明诚叹道:“你这样不行,不如我自己来吧!”

明楼一惊,这才发现自己光顾着愣神,拿着酒精棉已半天都没有动过了。

他当然不能让明诚自己来,也不愿接受方案二去叫阿香来。于是只能赶紧收拾情绪,迅速清创。

过后,明诚摇头叹息:“这要是在疗养院里,有专业医护人员,肯定处理得又快又好!”

明楼皱眉:“你还想去疗养院?我说过,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请个护士住在家里。”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硬,怕明诚动气,刚一说完,明楼就逃也似的拿着药箱出去了。

 

再进来时,明楼发现明诚正拿着自己装抑制剂的盒子在发怔。

“你怎么把这个翻出来了!”他若无其事笑问。

明诚缓缓抬头看他,神色古怪:“好像不多了?”

明楼微微一笑,在明诚身旁坐下:“是不多了,不过现在你已经回来了,我有没有它都不要紧了!”

明诚垂下头,短暂沉默后,他说:“大哥,你让我离开吧!”

“怎么又说这话?”明楼尽量放柔语气道:“我在这里,家也在这里,你想跑到哪里去?你哪里也不能去!”

本在盒面上无意识轻抚的手瞬时收紧成拳,少顷,明诚说:“我不想待在家里,更不想待在你身边,你把我强留在这是没有用的,我一定会想办法离开!”

明楼闻言,脸沉了下去:“这就是你今天发生意外的原因?”

明诚没有否认。

“你想做什么?撞树自残吗?”明楼又急又恼:“你怎么能在家里做这种事?就算不顾念我,你也该想想大姐和明台呀!”

“这次不是。”明诚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倦怠之意:“今天我只是想试试在危急关头会不会有奇迹发生,这类因祸得福恢复行动力的例子曾经发生过不少,所以我也想冒一次险。”

明楼稍稍松口气,叹道:“下次不要用这么危险的方式了,医生说过坚持治疗康复的机会还是很大的,我们没必要太冒险。”

明诚点了一下头:“下次我的目的肯定也会不一样。”

听出威胁之意的明楼立时瞪大双眼:“我说过,一定不会有下次了,我会寸步不离地看着你,直到你打消这荒唐念头为止!”

“荒唐?”明诚扬起脸盯住明楼,一字一句反驳:“你知不知道最荒唐的是什么?是你居然要我一直在这间屋子里生活!”

明楼仿佛明白又仿佛不明白明诚在说什么,他脸色微变,却还要追问:“你讨厌这间屋子?为什么?是因为我么?”

明诚目光闪动,沉声说:“这张床、这个房间有太多令我不寒而栗的回忆。在这里,我时常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如果不吃药,我连眼都不敢闭,因为我不愿再想起那些画面、那些事。”

不用解释,明楼自然明白是哪些画面、哪些事。他觉得心痛得不得了,却无话可说。

深吸一口气,明诚又说:“我想过正常的生活,想在一个可以远离过去、安心闭眼睡觉的地方生活,这难道是很过分的要求吗?”

明楼垂下头,默默等眼泪流完,终于点头:“好,我明白了,我会去跟大姐谈,然后尽快送你去疗养院。”

明诚皱了皱眉:“你要把这话告诉大姐?”

明楼摇摇头:“我会用合适的理由说服她。”

 

明家大姐很生气。

她气到想戳自己亲弟弟的脊梁骨:“你要把阿诚送进疗养院?这么点时间你就受不了了?你要是不想照顾他我可以照顾,怎么能把他送进疗养院里去受罪呢?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是这种态度对他,你知不知道你究竟亏欠了阿诚多少啊?”

明楼含泪点头:“我知道......我也不是想把他送进疗养院就甩手不管了。只是医生也说这段恢复期有专人照顾效果会更好,所以......您放心,我一定会经常去看他,确保他在那得到的是最好的照顾!”

“当真?”

“当然,大姐您可以做监督,回头如果发现那里不好,我们可以立刻把阿诚接回家!”

 

在疗养院里住了半个月后,明楼又徒劳地向明诚求了一次婚。

明诚看着不远处的假山流水,眼神落寞,态度却无比坚定:“我说过,你和我不会再有这种可能性了!”

“我觉得这说法太武断了。”

明诚长长叹了口气:“从前我一直忍着没标记你不仅仅是怕你生气,更多的是想留一条后路,不将我们死绑在一起。我始终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从噩梦里清醒过来,彼此放手,各自去找自己应得的幸福。现在这一切已经实现了,即便我行动不便,没法走出去自己找,但只要缘分到了,那人终会排除万难出现在我面前的。”他看着明楼,淡淡一笑:“大哥,我很肯定,我想要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明楼将紧握的双拳严严背在身后,脸上继续保持微笑:“看来我得每天来挡在大门口,不让除我之外的别人出现在你面前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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