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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ABO+AU】楼诚错觉(十五)

32.

“第二天,明诚并没有像众人期盼的那样及时恢复意识,一时间,最艰难的二选一就这么摆在了他家人面前。 

明楼几乎没有多加考虑就做了选择手术的决定,他相信这也是阿诚自己的选择——很多年前,在他们还能平心静气聊天的时候,两人曾经一起讨论过这样的话题。

阿诚是一个有条件的安乐死支持者,“如果一个人真的只能浑身插满管子地躺在床上任人摆弄才可以维持生命,倘若他当时脑中还有意识,肯定是会诅咒自己速死的吧?那样毫无尊严地活着,我觉得还不如一株植物,起码后者还可以自由地呼吸!”当时,阿诚就是如此这般掷地有声地说着,明楼完全同意他的意见,所以末了,大哥预派给他一项任务:‘要是将来有一天我陷入了这样的境地,我希望你能坚持己见说服其他人,帮我有尊严地死去!’

阿诚短暂地怔了怔,然后坚定地点了点头:‘那么,您也一样,大哥!’

 

命运终于站在了他们这边一次。

手术进行地十分顺利,第二天,明诚就醒了,然而,很快医生便发现,他的腿......出了问题。

不过无论如何,明诚的命总算保住了,除了无法行走,身体的其他机能都没有受到影响,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那时候明楼暗下决心——即使阿诚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也没有关系,只要有自己在,一定会给他最好的照顾。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明诚这次命悬一线的惊险激发了明楼心底最深的恐惧,他对病人的照料出现了某种病态的殷勤——只要自己能做的,绝不假手他人。在医院时还好,毕竟探视时间有限,大姐也不同意他这个连自理都不大顺畅的零经验人士去做陪护。然而等阿诚出院回到家里,矛盾便开始凸显,明楼固执地包揽了所有的照料工作,事无巨细,力求亲力亲为,哪怕有些事是阿诚他自己就能做到的。

明楼一门心思地认定这是弥补过错的机会,他为阿诚能重新回到自己身边而庆幸,以为自己只要像小时候那样用心地照顾伤者,对方就会明白自己的感情,进而接受自己。那时他满心只想着要竭尽所能地展示自己的爱和关怀,却忘了去考虑这场事故造成的后果与阿诚童年的创伤完全是两回事,他用错了心也发错了力。

原本人在重大变故后精神状态就不大稳定,而明楼把阿诚当作易碎的瓷娃娃来照料更不啻是一种雪上加霜……大概是多年来阿诚在他面前的委曲求全让他忘记了——他这个弟弟虽然从小就是一派温柔谦恭的模样,但骨子里却比谁都骄傲。所以他那些越俎代庖的过份体贴时常会刺伤阿诚的自尊心。

 事情就此越变越糟。

 

那一天,明楼帮阿诚洗完澡,刚把人放到床上就被他拉住了:‘大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说着,阿诚轻轻推开了正在帮他扣睡衣的手。

‘好,你说!’明楼微笑望着他,手还是闲不住地去拿起一个枕头塞到他背后。

‘我挑好了一家疗养院,准备这两天就搬进去。’

明楼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这不行!’他立刻反对道:‘外面怎么能比得上家里呢?我和大姐他们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可以说,都是一家人,你什么顾虑都不需要有,只要安心在家里呆着就好!’

明楼的反应完全在明诚的意料之中,他微微一笑,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理由:‘你们做得很好,可是,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我现在的情况还是住疗养院比较自在,他们那里有最合适的人员和设施,一定会给我最科学的照顾。’

‘这不是理由,我也可以请专业的看护来家里照顾你,至于设施,我都已经选好了,只要货一到家里就会重新装修,到时候......’明楼激动地逐条反驳。

‘大哥!’明诚打断了他:‘我以为全世界你应该是最能理解我为什么不能再在家里呆下去的人,你从前既然接受不了我,为什么会认为我今天就能受得了这一切呢?这个房子,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么多年来,屋里屋外的每寸地方我几乎都跑过跳过,楼上楼下我从来都是站着来来回回的,这里有我那么多的美好回忆,而以后,你要我眼看着它为了适应我而变成另外一种样子,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太残忍了吗?难道给我留一个念想都不行吗?’

明诚说着说着情绪渐渐激动起来,明楼怔怔地看着他,再也不找出勇气来跟他对辩,好半天他才讷讷地说:‘好吧!如果你需要转换心情,去疗养院住一段时间也行。’想了想,他又接着哄道:‘我们当然可以不改装这个房子,只要结婚后换个地方住就好,但我想我们还是得常回来,不然大姐她会很难过的。’

‘结婚?’明诚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发出了一声无奈的冷笑:‘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跟你不会再有这种可能了!’

‘阿诚!’明楼低低唤了他一声,望向他的目光里全是黯然之色:‘我知道我过去做错了很多事,但只要你愿意,我会证明我已经不同了,我们还是可以重新开始的。当然,眼下你不想结婚也没关系,慢慢来不要紧的,我可以等!’

明诚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痛楚,转瞬间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刻意用一种平板的语调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明楼当然知道,但他没有回答,只是紧张地凝视着阿诚,等着他后面的话。

‘那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责任事故,你知道谁最该为这件事负责吗?’

‘不是,阿诚,事故鉴定报告我看过了,是实验设备有设计缺陷,你不要胡思乱想!’明楼下意识地解释道,他不希望明诚把别人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明诚的嘴角露出了讥讽的笑容:‘对,最后的鉴定结论是这样,可不是所有有设计缺陷的设备都会导致那么严重的事故,如果我当时处于一个正常的工作状态,就能够检查出有研究员弄反了两种试剂的剂量,那么,后果就会轻微的多。’他看着明楼,神情极为悲哀,好一会儿才沉重地问道:‘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处于失常的状态吗?’

明楼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明白肯定是与自己有关,‘我做了什么?’他问道,声音因为不安而颤抖。

‘我突然看到了你的婚讯!’

明楼痛苦地垂下了头,‘我很抱歉!’他呻吟着说道。

明诚耸了耸肩,‘不必,事情的前因后果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这是真正的意外,没有人需要为它负责。我告诉你这件事也不是为了责怪你,只是希望你知道,我们之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命运悲剧,再继续纠结下去也只会导致更多的不幸罢了。’

明楼抬头用力握住他的手:‘阿诚你别钻牛角尖,这与命运无关,是我对你亏欠太多,从今以后,我会用心弥补的。’

‘大哥,我一直都明白你为什么恨我。’长叹一口气,明诚看着对方的眼睛幽幽说道:‘我很理解,真的!我不能说自己从来没有期待过能分化成一个alpha,但假如那时候我能够选择,又能够预料到这个结果会让你那么痛苦的话,我想我会宁愿自己分化成别的什么。

你也是一样。

我相信,假如你知道你对朋友的一次举手之劳会给我造成这样毁灭性的后果,哪怕就是在你最憎恨我的时候,你也不会去做的。

可是无论我们有多不情愿,事情也已经发生了,你那时没有办法不恨我,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坦然接受这一切。既然你我都有了一次身不由己的无心之失,那么大家就此扯平两不相欠不是很好么?”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明楼握着自己的手,神情恳切:”大哥!就这么算了好么?让我离开,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明楼当然不能接受这样意气用事的说法,他后来又挖心掏肺地说了很多挽留的话,但除了影响对方的睡眠之外并没有起到任何他希望的作用,到最后,他只能妥协。

阿诚就这么搬去了疗养院。


明楼也不是真的就此放弃了,他坚持每周都去看明诚,陪他吃饭、聊天,天气特别好的时候还会开车带他去周边散心。

阿诚从未拒绝过他的来访,但看起来也没有改变心意的打算,对他的态度一直都保持着礼貌客气,好像真的只把他当作是一个关系普通的兄长。

 

令人遗憾的是,在这个过程里,明楼始终没有办法向阿诚真正告白,那些独自一人时想好的肺腑之言,总是一到他面前就说不出来——明楼总怕对方会把这理解成是一个加害者在费尽唇舌地为自己的罪行开脱。

 

就这样,两个人都在心底里默默等着对方先投降,一时间,倒也看不出谁更有优势。”


停顿数秒,他才又打气般补充说明:“不过我想,假如一直这么继续下去,也许明楼终有一天会得偿所愿的......”

 

33.

我闭上眼默默地听着,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他以为我已经睡着,便停止了讲述。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很久,然后低头十分小心地吻了吻我,接着又继续凝视,然后再吻......如此几轮下来,我确定他短时间内是不打算睡觉了,索性睁开了眼睛。

“我吵醒你了?”他满是歉意地问道。

我摇摇头:“我本来就没睡着。”

他哦了一声,又贴上来吻了吻我的额头,却什么话也没再说。

“那么,”我忽然开口问道:“明楼那时真那么有信心吗?”

“是的!”他的回答很坚决,接着又声音干涩地补充道:“他必须有,因为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垂下眼皮一阵沉默,气氛一时间又变得压抑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搂住我的肩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亲吻。

“睡不着吗?”我打破沉默。

“嗯!”

“那......”我伸手圈住他,用手指沿着他的脊柱缓缓向下滑动,意有所指地问他:“你是想继续讲故事,还是让我帮你催眠呢?”

“这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听懂了我暗示的他嘴上虽然在犹豫,但身体已经诚实地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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