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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楼ABO+AU】楼诚错觉(十六)

有时候爱情不是因为看到了才相信,而是因为相信才看得到。

            ————泰戈尔

34.

“时间在这场无声的耐力赛中按着既定的速度慢慢流逝着,直到那一天,某件超出所有人想象的事情突然向明楼撩开了自己的面纱,艰难维持的平衡无可避免地被打破,明楼再一次陷入了撕心裂肺的痛苦中。

 

“大哥!”明台步履沉重地走进书房,站在明楼面前愁容满面地对他说:“我有件事必须马上告诉你!”

明楼以为他要跟自己谈公事,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慢慢说。

明台坐下后紧张地握了握拳,似乎是在犹豫该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合适。

明楼有些奇怪,这小家伙一贯天不怕地不怕,工作上也历练好些年了,公司究竟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会让他畏首畏尾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呢?

‘不如你把结果先告诉我,然后我们再开始讨论如何?’小弟那样子实在太不正常,大哥只好先耐心引导。

明台点点头,望向他的目光里满是忧郁:‘大哥,你的抑制剂以后可能不会再有了!’

明楼皱了皱眉,但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之色。事实上,自从这回抑制剂超期了很久没有送来,他就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了,‘哦,具体是什么原因呢?’

‘今天我去找阿诚哥的朋友催问抑制剂的事,之前每次都是他一到时间就直接把东西交给我的。’明台定了定神,决定从头开始讲:‘我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有新的抑制剂,他很吃惊,他说以为我们知道——那种抑制剂不仅仅是要延迟供应,而是以后都不会再有了,因为......’这停顿不是为了卖关子,而是他忽然觉得自己说不下去了。

‘因为什么?跟阿诚的事故有关吗?’明楼推测是不是配方在那场事故中被毁掉了,而眼下阿诚还在休养中,估计他们没人能重新做出那个配方来。

明台使劲点点头,声音忽然激动起来:‘大哥!那人告诉我,你那种抑制剂的主要原料是阿诚哥的骨髓提取物,那东西就算在阿诚哥最健康的时候也只能隔段时间少量提取,而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再承受那样的过程,所以今后应该不会再有抑制剂给我了。’

明楼猛地站起了身,瞪大眼睛冲明台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它是用什么做的?’

‘你没听错,就是阿诚哥的骨髓!’明台的眼睛也开始泛红,“这些年,阿诚哥隔段时间就要抽一次骨髓来给你做抑制剂,那种你用了不会有不良反应的抑制剂就是这么来的!”

‘怎么会?’明楼如遭雷击,瞬时崩溃地跌进椅子里,面色一片惨白,他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大哥!’明台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扶他。

明楼失魂落魄地冲他摆了摆手,低头沉默半晌,再抬起头时已是流泪满面,‘他怎么能这么做?’他望向明台,哽咽着问道:‘他怎么能这样伤害自己?’

‘我想,阿诚哥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吧?毕竟那时候,你那么排斥他!’明台看着面前这个痛苦不堪的大哥,心中虽有不忍,但终于还是咬牙将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答案说了出来。

‘对,是为了我......当然是为了我,一直都是因为我......’明楼喃喃说着,慢慢将头埋进了双掌里,虽然再听不见声响,但剧烈抖动的肩膀已经说明了他的激动情绪。

 

‘大哥,其实......你不是真讨厌阿诚哥的吧?’明台等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劝道:‘你们从前明明那么要好,为什么后来会闹得那么僵?既然这些年你从没有过找别人的打算,那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接受他呢?’

‘是他不肯接受我!’明楼蓦地放下手,眼神有些飘忽地说:‘我做错了很多事,现在他已经不肯原谅我了。’

‘怎么会?阿诚哥他那么爱你,我相信只要你拿出足够的诚意,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明楼艰难地点了点头,沉默了一阵后,他忽然站起身往外面奔去,‘你说的对,我必须马上去找阿诚谈谈!’

最后明台追到车库把他拦下了:‘大哥,你现在这个状态不能开车,而且,疗养院的探视时间已经过了,你就算去也见不到阿诚哥的,还是等到明天吧!’”

 

35.

“当天晚上,明楼整夜睁着眼躺在床上,就跟多年前阿诚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流着眼泪,绝望又悲伤。

那些催人肠断的前尘往事如走马灯般在他脑海里轮流浮现。

他记起了很多事,也明白了很多事。

 

比如他终于明白了那时阿诚为何要孤注一掷地用假性标记来争取自己,就像明台说的,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大哥,你真的不愿意再考虑一下吗?’

明楼记得,这是阿诚最后一次徒劳地恳求自己接受他时说的话,那之后,阿诚再也没表示过这方面的意思,只是埋头工作,除了按时在他发情期出现,连家都很少回,直到他带着新研制的抑制剂回来。

那时候,为什么自己就是听不出那话里的求救之意呢?

明楼痛苦地攥紧了拳头,他可以想象在那段时间里阿诚究竟经历了多少痛苦煎熬——而假如骨髓也不能成功的话,他还打算接着拿自己身体的哪部分做实验?对这个问题,明楼已经连想象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想起从前阿诚疼得冷汗直流却死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样子,自从他有了抑制剂,两人便不再有任何形式的身体接触,他还以为彼此都解脱了,可是......抽骨髓难道不疼吗?他查过了,知道那真的很疼。

这两种痛苦到底哪一种更难捱?

明楼不知道,他认为像自己这种连发情反应都扛不过去的人肯定哪一种都受不了,而阿诚就这么默不作声地承受了许多年,全都是为他受的——自己不仅伤害了这个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人,还一直敲骨吸髓地压榨他。在那段自己恬不知耻地以受害者自居的日子里,阿诚究竟是怎么能忍得住不用真相扇醒他的?

 

‘.......是很好,但如果你能和你那该死的标记都消失掉那就更好了!’明楼脑子里突然回响起抑制剂试用成功时自己对阿诚说过的话。

那时阿诚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对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露出了同之前无数次面对他的伤人言行时一样的无奈微笑,除了目光里多了一些他不愿去深究的东西。

经过这么多年,明楼终于彻底读懂了那眼神里的悲凉——当时,自己就这么一脚踩灭了他心里最后的一点爱情希望,接着,便把他逼得有家不能回,连仅剩的亲情也拿走了!

‘现在,只有抑制剂没有标记,你终于自由了,大哥!’

‘我很抱歉,你想要的东西我给不了,只能做到帮你掩饰而已。’

临走的时候,阿诚居然还在跟自己道歉,他当时到底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那些话的呢?

明楼抬手捂住胸口,终于哭出了声——他怎么能把阿诚逼到那般境地?世上怎么会有人能冷酷卑劣到他这个地步?他践踏剥夺了阿诚人生里所有宝贵的东西就只是为了给自己换来几年毫无意义的自由!这样的他究竟还是不是个人?

这些年来,明楼一直在后悔,可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悔到了痛不欲生的程度。

他曾经以为,自己人生里最痛苦和绝望的一刻是阿诚当年离开的时候——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要一躺下就会想起阿诚流着泪吻他作别的情形,他是那么渴望拉住他、回应他,却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死心离去。他夜夜失眠,在自己的房间无法入睡,到阿诚那间一点主人气息也没留下的房间也无法入睡。

可跟现在比起来,那一刻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阿诚对他一往情深,包括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但只有当一切都串联起来,明楼才真正明白,这些年,阿诚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在爱他——这个人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献祭给这份爱了,不求回报,甚至,都没打算让他知道。

然而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被明楼,被那个像魔鬼一样的人随便挥挥手就推进地狱里去了!”

 

36.

“我觉得,”灌了一大口咖啡后,我放下杯子终于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既然明楼之前对此毫不知情,那么将事情全都归咎于他未免有失公平。”

“不,对于应该知道的事情,无知并不能成为无辜的理由!”枕在我膝上的人轻轻抓住了我的手,“如果他当时能够多关心一下,肯定会发现不少蛛丝马迹,哪怕是后来那么短暂的重聚时期,也是有线索的。”

“噢?是吗?”

“对!在明台婚礼时,他的确有发现阿诚那不正常的疲劳状态,如果他能主动去问一声,即使对方不会把全部真相告诉他,两个人也可以借此机会谈一谈,那么至少后面的误会是能够避免的,许多的不幸也就不会发生了!”

我叹了口气,喃喃道:“既然时光不能倒流,那么人生也不该奢求如果!”

 

一阵长长的沉默,他忽然捏了捏我的手指:“听说全世界能看懂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只有五个人?”

我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

“那么,既然咱俩都不是物理学家,从逻辑上来说应该是属于看不懂的那部分人才对?”

我大概能猜出他想说什么了,然而还是得老实承认我的确看不懂。

“既然看不懂,那肯定更没法推翻它,而我记得按这个理论时间是可以倒流的,还有,很多先贤都教导我们要勇于追求心中的梦想,所以,你前面的说法既不科学也不积极,必须得摒弃!”他把我的手拉到嘴边咬了一口后笑道:“人就应该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虽然我已经猜出了他的伏笔,但真正听他说出来后还是彻底语塞了。

 

一分钟后。

“我说,以后洗脑这种活还是交给真理部的人去干吧!”

“那我继续讲故事?”

“我想先吃点东西!”

 



后记:

我本来以为今天能完结的,然而居然还没有,我怎么能话痨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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