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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无差AU】碧落重相见——偏执狂们的狗血爱情故事(六)

我伤害你,因为怕你永远不知道我的痛苦。

我想静默地坐在你的身旁;

我不敢,怕我的心会跳到我的唇上。

因此我轻松地说东道西,把我的心藏在语言的后面。

我粗暴地对待我的痛苦,因为我怕你会这样做。

    ——泰戈尔

 

12.

明楼觉得身旁的人仿佛是一个行走的幻影,这一步他与记忆中的影像完全重合,下一步他又好似脱离了回忆飘在虚无中。明楼想伸手去拉住他,那人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朝远离明楼的方向让了让,于是来不及伸出的手只能陪着心底的叹息继续停在原处不动。

 

尽管明楼刻意放慢了脚步,两人还是很快就到达了电梯口。

“就送到这里吧!”表对明楼说。

“好。”明楼点头答应,却没有依言转身离开,看来是打算一直陪他等电梯上来。


随着一声闷响,电梯门缓缓合上,明楼始终站在门边注视着里面那个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的那一瞬,他陡然想到自从进入电梯那人就没有转过身——这不正常的举动代表了什么?

明楼心念一动,电光火石间,他赶紧伸手按电梯试图让门再度打开。

当然是徒劳。

明楼左右四顾,没有见到一个人,于是心急火燎地冲进了离电梯最近的秘书室。“赶紧让一楼前台拦住刚刚来的那个人。”他冲一个秘书吼道。

“好,是......”那人有些惊慌地答应着,迅速伸手拿起了电话听筒。

 

一楼,明楼冲出电梯时正好看到前台正一脸为难地对表说着什么——还好,拦住了!

明楼轻吁一口气,走了过去。

他冲前台点了点头,那小姑娘旋即如释重负般告退。

“你要去哪?我陪你。”明楼微微喘着气道,刚刚跑得太急,呼吸尚未完全平复。

表怔了怔,神色复杂地望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这怎么敢当?明总是大忙人......”

“不是说好要搬来的吗?我先陪你去拿行李,然后我们一块吃晚饭!”不等他把婉拒的客套话说完,明楼已径自替他做好了安排。

表一动不动地站在那,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像是完全不明白明楼说的话。

“走吧!一起去停车场。”明楼没有再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拉着他又进了电梯。

 

车刚开出停车场,明楼便发现副驾上坐着的人手在微微颤抖,他再自然不过地探手过去握了握那只手,问:“冷吗?”

表轻轻摇了摇头:“还好。”说着,他若无其事地将自己的手自明楼掌中抽了出来。

虽然听他这么说,明楼还是打开了空调暖风。

 

“你在车里等我,不用陪我上去了。”酒店楼下,表对明楼说道,不是建议是决定。

明楼张了张嘴,试图为自己争取一下,表却冲他诚恳地一笑:“我很快下来,你放心......我会言而有信的!”最后表又强调了一句。

明楼只能妥协。

不必说,彻底放心是不可能的,还是轻微焦虑着的明楼一边无意识地敲击方向盘,一边在思绪万千——重逢以来尚未来得及细细体察的种种情绪终于在这短暂的独处时刻一齐冒头了。

明楼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头,只是眼下他委实没有心力去细想那些问题,需要消化的感触太多了。更何况,有些事光靠推理是没有办法得出答案的,他需要询问当事人,可今天亲眼见到的种种使他根本不忍心在明知对方有意逃避的情况下还去刨根问底——来日方长,明楼心想,最重要的是现在人真的回来了,别的事情就算被瞒一辈子又如何呢?

 

明楼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以至于没发现表已经来到车旁,直到车窗被叩了几下他才如梦初醒。“只有这么点东西吗?”明楼惊讶地看着那个中号手提旅行包,他以为至少会有一只大箱子。

表点点头:“嗯!没打算私吞酒店的东西,我想你家里的应该会更好用才是。”

明楼将已到嘴边的那句“当然,本就全是你自己挑的”给咽了下去,报之以温和的一笑,发动引擎,将车徐徐开出了酒店大门。

 

“晚饭想吃什么?”

“都好,客随主便。”

于是在等红灯的间隙,明楼飞快地嘱咐人在一个熟悉的老店定好了位子。

包厢里,表波澜不惊地旁听明楼逐一点下那些故人爱吃的菜,直到最后被询问是否还有要补充的菜时才意味深长地笑了:“都很好,不用再加别的了。”

 

“麻烦给我一个长柄调羹。”上菜时,表忽然对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答应着,麻利地转身去隔壁准备间里拿了一个过来:“您看这样的可以吗?”

“可以,谢谢!”

面对明楼探询的目光,表扬了扬手:“我已经不大会用筷子了,总是拿不稳,还是用调羹省事。”

像用筷子这种天赋技能一旦学会了难道还能退回到不会用吗?明楼不解,却并没有开口提问,想到之前看到的发颤的手,向来反应敏捷的人已经不需要更进一步的解释了。

故作镇静地一笑,明楼强压住心头忽然上涌的哀戚感,默默剥了一个盐水虾放进表的餐盘里,接着又挟了一块鱼仔细将刺都去干净后送了过去。

表神情古怪地挑挑眉,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不用这么夸张,实在不方便的菜我可以直接用手处理的。”说完后许是觉得自己这番推拒太过生硬,不愿失了礼貌的他又补充道:“反正这桌上也没别人,随意些不要紧的。”

明楼嘴里答应着,却还是隔一会儿就剥几只虾送进他盘里,间或又插空拣出只有软骨的红烧小排往他碗里放。

盛情总是难却,再推就是却之不恭了,无话可说的人只得埋头去消灭碗盘里越堆越高的食物。

最后,“才吃了这么点?”明楼吃惊地望着桌上剩下的菜,又有些担忧地看看已彻底放下餐具的人——食量怎么会少了这么多?

“不少了!”表扫了一眼餐桌上密密的碗盘,示意是对方菜点得太多了,“再说吃饭只吃七分饱有利于健康。”

 

13.

“为什么要送我房子?”

“因为你需要!”

“是家里已经容不下我了吗?”

“你这家伙想到哪里去了......长大成人后总会有许多不能为别人道的烦恼,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地方去消化它们,这是过来人的经验。”

“那如果我想在那房子里消化你呢?”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想要。”

“你不能主动来?”

“如果你需要我主动的话。”

 

表一点也不意外地跟着明楼来到一扇熟悉的门前,之前在电梯里时,无论怎么搜索记忆库,好像都无法确定对方是否有过未经邀请的主动探访。直到站在这扇门前,看着明楼掏钥匙开门,他才终于确定——没有,从来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

 

“需要我抱你进去吗?”明楼站在大开的门口,冲正全神贯注发愣的人眨眼微笑。按风俗,新娘是需要被新郎抱进新房的。

表抿抿嘴,不打算接受这偏差过大的幽默:“你的新娘应该还在某处等着你们命定的邂逅到来。”他语气刻板地说。

明楼不以为意地又笑了笑:“那就请进吧,不解风情先生!”

表只当没听出弦外之音,不动声色地走到玄关处,问:“我住哪间?”

明楼指了指一个方向:“我那间。”

表一怔,又轻轻皱了皱眉头:“鸠占鹊巢太不好意思了,我还是住客房比较好。”

“客人才住客房,而我没打算让你在这当客人。”

“我住你房间,那你住哪间?”

“同一间,或者客厅沙发,你说了算。”

“这里不会是没客房吧?”

“我说过,只有客人才住客房,你不是客人,我也不是,而睡沙发有专门含义,不一样。”

专门含义?这话需要想一想才能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表有点古怪地看着明楼,沉默了大概五秒钟的时间,才开口:“如果你不怕半夜里醒来看到我会被吓出心脏病的话,我不介意跟你分享一张大床。”再一次,他做出了违背自己初衷的决定,这仿佛已成为今天的常态。

明楼笑了,看起来十分高兴,他热情地去拿表手里的包:“我帮你把东西放好。”

表没有拒绝。

 

客厅里,明楼一打开包就愣住了,“这是?”他抬头看看表又看看占据了包里主要空间的那堆瓶子,震惊之色溢于言表。

表耸耸肩,一派轻描淡写地解释:“我每天要吃的药。”说着,他又将包从呆若木鸡的明楼手中拿了回来,环顾一下房间,往餐桌走去。他一边往桌上放药瓶一边说:“不是全都要一起吃,有不少是重复的存货......很贵的,所以不能浪费,都得按量吃了......话说卖药可真是暴利,明氏要不要考虑进军医药方向?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惜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他人就被刚跟过来的明楼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游说只能戛然而止。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明楼在他耳边急急追问:“你现在......怎么了?”

表转身从明楼怀里挣脱,神情严肃地警告他:“下午在办公室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有病......所以,记得别靠这么近,很危险。”

明楼眼睛红红地瞪着他,表却是垂眼站着,不看明楼也不吭声。约摸过了一分钟,明楼耐不住上前吻了吻表的额角,又在他发出更严厉的警告前轻声保证:“最后一次,如果你真这么不喜欢的话,这就是我最后一次。”

表深深看了明楼一眼,忽然抬手将他往远处推了推,转身继续摆弄桌上的药瓶,口气依然不快:“是,我非常不喜欢这样。”药瓶全都摆放整齐后,他又拿起包,瞥了明楼一眼,冷冷地说:“如果你喜欢的话,那你就睡沙发好了。”说完,他径自走进了明楼之前指给他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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