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月

那啥，算是强行用了一下面具梗吧

17.

周末下午马路上车流量还算适中，无需过多关注路况的明楼每开几百米就忍不住要偏头去瞄身旁坐着的那个人，而每次他都是保持着同样的面无表情注视窗外。明楼好几次想开口打破这沉闷的气氛，然而又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于是次次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徒留担忧在脸上。

好在两处相隔的并不远，瞄了不到20次后，明楼把车开进了小区停车场。

熄了火，明楼转头发现那人还在一动不动地发呆，叹了口无声的气，明楼帮他松开安全带，轻声道：“下车吧！”

沉默打破的一瞬间，表好像受了点小小的惊吓，身子一颤，他转过头看着明楼，表情茫然语声飘忽：“为什么一直不戳穿我？”

明楼也被问得怔住了，几秒钟后，他脸上浮现出悲喜交加的神色，沉声道：“我以为你想要这样。”

表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明楼，似乎在用眼神无声问询。

明楼亦不回避他的目光，继续解释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你不想再做明诚，我就绝不会逼你。”

据称不想做明诚的人露出了一个带着明显讥诮意味的微笑：“又是纵容矫正法？”

明楼严肃地摇摇头：“行为虽然相似，但动因和本质却是截然不同的，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地达成你的愿望......无论你想要的是什么！“

明诚露出一抹疲惫之色，没有再追问明楼这次的动因和本质究竟是什么，转而幽幽地自陈道：”其实我不想做的不是明诚，我只是不想再做你弟弟......我愿意做大姐的弟弟，就是不想再做你的弟弟，仅此而已！“

明楼目光闪动，”我明白，阿诚，可其实有些事......"

明诚却没有让他接着说下去，摆摆手将视线转向车外，自顾自地说道：“不要紧的，我那天只是忽然兴起想耍耍性子，想要跟你比比看这回究竟谁比较沉得住气，“说到这，他终于又转回头看着明楼，笑得云淡风轻：”大哥总是大哥，我这次又挑战失败了。”

“阿诚......“明楼按住他的肩膀，试图把前面的话继续说清楚。

“大哥，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有什么话我们晚一点再说吧！”明诚说完这句竟直接打开车门下车走了。

明楼怔住了，随即发现自己除了跟着下车已别无选择。

也不知是不是生怕明楼旧话重提，一走到电梯处，明诚就开口问他：“你是怎么说服大姐配合演这种无聊剧目的？”

明楼微笑道:“那是大姐，不用说服，只要告诉她原委让她明白就够了。”

明诚盯着显示屏上慢慢变化的数字，沉默半晌，忽然开口：“出电梯给大姐打个电话吧！就说我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晚一点我们就回去吃饭。”

明楼惊讶万分：“怎么？”

明诚冲他点点头，又扬手看看表：“时间还早，应该还来得及......今天是姐姐生日，我既然在这怎么能缺席呢？“他像是在说服自己也像是在说服明楼：“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应该珍惜每一个还能度过的好日子。”

明楼笑了：“说得很有道理。”

“还有。”

“嗯？”

“阿香肯定做了很多我爱吃的菜，不能让她白辛苦啊！”

明楼故意夸张地挑挑眉：“其实这才是你的主要目标吧？”

“嘘！看破不说破。”

18.

一进屋门，明诚就冲进书房里去翻箱倒柜。

“想找什么？我帮你。”明楼跟在后面问。

“找到了，果然还在。”明诚从书柜底层翻出一样物什。

“这是......这不是......“明楼吃惊地看着他手里拿着的那个瓶中船：“这是你自己做的那个？”

“嗯！”

“你把它找出来是打算？”

明诚看着手中的瓶中船，歪头一笑：“是我失察了，第一次见到小侄子居然没准备礼物，难怪他要闹......外面买得到的玩具他肯定不缺，想来想去，还是这个最合适。”

“我记得你做了一年多才做好，那时明台吵着向你讨你死活都不答应，现在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那时候里面的东西很重要，现在......”明诚忽然打住，冲明楼眨眨眼：“做长辈哪能像做哥哥一样小气？见面礼最重要是心意，没有什么比这个独一无二的作品更能代表我的心意了。”

明楼绷不住也跟着愉快地笑了：“这下明台那小子可要吃他儿子的醋了。”

“人家父子间的内部矛盾我可不负责善后！”说笑间，明诚又想起一桩事：“待会儿路上带我去买个卡通面具吧！这样就不会吓到他了。”

明楼的笑僵在唇边，半晌才说：“不用特意买，他有不少，我们每人带一个都富裕。”

临出门前，明楼故作神秘地预告道：“说起礼物，其实我也准备了一份给你。”

“哦？”明诚配合地表达了恰到好处的好奇。

“在你房间里放着，待会儿回去就能看见了。”

“听起来很值得期待嘛！”

“我想你看到后绝不会失望的。”

“期待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