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了的可以去置顶合集找文档。文和视频都可以随便再创,不用找我要授权。

© 宅月
Powered by LOFTER

【楼诚无差AU】画楼重上谁与共(一)

这是一个对我个人来说很神奇的文,故事内容本身没啥特别的,但我每次只要一写它,坚持不过一百个字就会冒出新的脑洞,接着就会弃它于不顾,迅速转去挖新坑,很多很多次了,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其实这个原始脑洞在我去年写《所来径》写到一半时就有了,原计划是个一发完的小故事,但当时总是想集中精力把《所来径》写完再说,所以就拖了很久,然后又有了新的想法,时不时会一点一点地往里面加内容。尽管这样,每回还是只要写几行就会被转移注意力,我也是无语了。自打发现了这个规律,我就决心要打破它,嗯!希望这次能坚持下来。

 

需要预警的私设有:给诚哥安排了一个同居女友,由于这基本是个酱油反面角色,爱屋及乌的我舍不得玷污原著里的苏珊姑娘,所以给她随便起个谐音字叫姗姗算了(要是读者里有同名的千万表打我)。

 

 

1.

明诚是一个特别的人,他的特别之处主要在于其十分热衷于自毁形象。这意思不是说他喜欢当众做坏人坏事,而是说他与一般人的偏好不同——在某些方面,比起自我标榜,他更倾向于自我贬低。

譬如说,如果有知晓明诚专业背景的人问他为何不朝着名垂美术史的艺术家方向努力,他会这样言之凿凿地告诉你:“越是万古长青的,在他的时代可能越是籍籍无名,即便为人所知,也是毁誉参半。所以我从未想过要做一个青史留名的艺术家,只要做个成功的画师就可以了。”

倘若来人再接着问明诚何谓成功的画师,他则会这样下定义:“所谓成功就是作品在我手里出炉时能卖个好价钱——真正具有历史价值的艺术作品或多或少都是超前于时代的,由于它们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获得与其蕴含的美学价值相匹配的承认,所以能名垂艺术史的创作者们大都过得潦倒苦闷,赢得的只有身后名......既然生活在一个现实世界里,我认为自己更应该做一个实利主义者,所以,我只想做一个在活着时就能用自己的画作换得体面生活的成功画师。”

 

然而即便是这样现实的理想也还是难以实现。

明诚现在的主要工作离涂鸦画手都还有相当距离——他正在给一个圈里颇有能量的画商做助理,需要打理的杂事很多,工作几乎占用了他除吃饭睡觉外所有的时间,这让他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摸过画笔了。

说到工作,明诚的老板陈炳几乎算得上是兼具了这世间每个坏老板的典型恶劣特征——诸如小气、暴躁、猥琐、下流等等等等。可以说,只要不是吃不上饭,没有哪个正常人能在他手下熬过半年的试用期。因此,时不时就会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人悄悄问已经在陈炳身边呆了近两年的明诚为何不跳槽。

每当听到这种问题,明诚便会露出招牌式的狡黠笑容,然后像个自以为掌握了某种真理的高人般侃侃而论:“价格与价值经常是背离的,这一基本经济原理用在由市场运作的艺术品交易上也同样适用。在我们这个世界,一幅画作的价格不是由其本身的艺术价值决定的,更多的是受所谓圈子因素的影响,也就是说,一个画家在圈里的地位和人脉才是决定他作品价格的关键。很遗憾,我并未直接师承哪位名家大师,师门荫护的捷径走不了,也没多少耐性默默等着某个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伯乐来慧眼识珠......所以只好试着走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与其埋头苦画,不如跟着有实力的画商打杂,这样才更有机会接近我需要的客户......”

 综上,听者基本上都会被他这些弃清高亲市侩的言论惊得瞠目结舌、半晌无语,然后顺理成章地给他贴上个唯利是图的标签,以提醒自己在今后的交往中时刻注意与他这种没理想没操守的危险分子保持安全距离。

 

其实在上面的长篇大论里,明诚并没有毫无保留地吐露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细究起来,倒也算不上是在撒谎。

一流和二流的差距往往不在技艺上,而在于创作者在创作过程中能倾注多少自己的真情实感融入作品——这事知易行难,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将自己的真心与作品充分融合的。自然而然地注入自我对某些人来说可能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而对另一些人来说则可能是终其一生都难以达到的境地。很多时候,两者之间的差距会被不加分辨的用天赋秉异来一言概之。

可惜这种说法的概括力实在太过有限。

挖心掏肺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能做不代表会做,有些人即便有这个能力也会由于这样那样的考虑而将自己的真心隐藏起来——因为把心放进作品里任人品评其实就相当于是把作者放在了一个毫不设防的境地里——任何人都可以通过践踏作品来伤害他的感情,而他却无法等量还击,这是多么危险又不公平的事!

聪明如明诚,一悟出这个道理便开始极力避免让自己陷入那般困境。他决心用隔离墙护住自己的感情,哪怕会因此隔阻掉自己的天赋灵性也在所不惜。

 

2.

明诚与明楼的相识是在某个艺术搭台、商人唱戏的慈善酒会上。

当时充当引见人的是明诚那个肥头大耳的老板陈炳。

实事求是地说,明楼并不是一个热衷收藏的艺术品爱好者,奈何身家摆在那,所以,每一个能有机会与他说上话的画商都会使尽浑身解数与他攀交情,以期能拿下个几年不愁的大单。

陈炳当然也不例外。

一般情况下,像明诚这个级别的小助理在这种场合是轮不上被引见的,然而当明楼在与陈炳互致完问候时,前者忽然饶有兴致地看向明诚,问道:“这位是?”

“噢!这是我的助理,明诚。”陈炳热情却不失提防地介绍道。

“明总您好!”明诚虽然不想冒头,也不得不主动向对方伸出手来——失礼就是冒犯,即使不愿攀附,也犯不上得罪这样的大人物。

“你也是日月明吗?”明楼不轻不重地与他握了握手,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又表露出了超过他素日交际标准很多的热忱:“人都说同姓的人五百年前是一家,明这个姓不多,就概率而言,咱们可能两百年前就是一家了,既然有缘能认识,今后便该多来往才是!”

陈炳在一旁听得吃惊不已,搞不懂面前这位向来比较偏高冷的大佬突然对明诚这种小人物展现亲和力是怎么回事——嗯!要论起来,明诚的确是长得一表人才,属于容易招惹桃花的那种,但他从没听说明楼还有这爱好啊?更何况,即使真是对人有兴趣,当众表态也不是一贯喜怒不形于色的明总的作风吧?

然而即使是满头雾水,这个惯会看人脸色的老江湖也深谙应对之道——顺水人情,不卖白不卖,不管明楼究竟有没有那个意思,自己当下帮着垫块砖制造机会总不会有错。

于是陈炳一脸谄媚地笑道:“明总,最近我那新收了几幅不错的油画,您要是有兴趣,不如让阿诚给您介绍介绍?”说着他冲明诚使了个眼色,在后者拿平板出来展示的间隙里,他又不失时机地表示:“当然,您是懂行的,画这东西得亲眼看实物才能品得出好坏来,这里也就是让您留个印象,您待会儿要是觉得有哪幅能入眼,改天就让阿诚跑一趟,把原作送到您办公室请您赏鉴赏鉴,如何?”

明楼听了只是礼貌地微笑颔首,并不急于表态。

眼瞅着明诚已将图片调出,陈炳一边做出个有请的动作一边悄悄往旁边让了个身位,好让明诚能与明楼挨得更近些。

明楼刚低头看图,旁边陈炳又开口道:“不好意思明总,那边王总还等着我去给他回个话,先失陪一下可以吗?”

明楼偏头睨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俨然是答应了。

陈炳一派恭敬地欠身告退,转身即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大有深意的奸笑——只要能赚钱,什么他都可以卖。如果卖画需要有人做搭头才能大赚,他是绝对不介意再兼营人口买卖的。想到这,他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凑在一起看图的那两个人,心道——倘若明楼愿意做冤大头,他今晚就可以把明诚打包送到他床上去,哪怕明诚本人不愿意,他也有的是手段让这个年轻人屈服,比如说,他随身带着的那些药......

 

明诚觉得很不自在,倒不是明楼对他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纵然是用最苛刻的标准,明楼对他的示好之意也绝对还在正常的社交范畴内。再者,依明诚素日的处世之道,如果换做别的贵人,他肯定会顺杆子上爬,尽快抓住一切可以套近乎的机会与对方熟络起来。毕竟,再有名望的名师大家也比不上这些肯掏真金白银的买家的青眼来得重要,更何况,明楼的财力和眼力在沪上都属首屈一指,能得到他的赏识基本上可算是青云在望了。

可惜的是,道理虽然明白的很,但基于某种非理性情感因素,明诚打心底里不愿与明楼建立多少交情。介绍画作的时间里,他脑中一直在盘算着要如何远离这个近乎完美的潜在提携者。

机会终于来了,趁着某个不知名路人来打招呼的时机,明诚反应迅速地向明楼告退。明楼也没有多作挽留,还理解地抿嘴一笑:“耽误了你不少时间,哪天要是有机会我们看着原作再继续聊吧!”

“感谢明总拨冗!”明诚事务性地一笑,刻意用礼貌来表达生疏。

 

明诚的不冷不热并没有惹恼习惯被众星捧月的明楼,后者甚至连一丝丝不悦之意也没有生出。整个晚上,明楼的目光都在隐晦地追逐着明诚,近乎贪婪地用眼球摄取他每一段举手投足的影像。他觉得今晚的明诚是自己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动人的一个欣赏对象——他并不是那种360度无死角的标准漂亮,但具有一种灾难性的魅力,可以说是生动得令人无法忽视。

 

然而尽管心底里很想与之结交,阅人无数的明楼也能感觉到明诚对自己其实并无兴趣,甚至于可能还有些抗拒。虽然不明就里,但好奇和遗憾并没有驱使他生起任何非分之念。

明楼是个不愿在感情上强人所难的人——再热情的敷衍也终归还是敷衍,如果不能投契相知,又何必相交呢?

工作上的明总惯于雷厉风行,但工作之外的明楼则认为私生活方面自己还是随性淡泊些更好。因此对于今晚这番突如其来的怦然心动,他依然抱着诸事随缘、今宵有景今宵赏的态度,既不主动也不绸缪,只是静候命运的安排。


评论 ( 35 )
热度 ( 3516 )
  1. 共5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