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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告白番外之·倾心是人生莫大的幸运(上)

隔着办公室窗玻璃,看到楼下刚从警车里被带出来的嫌疑人,李熏然心头顿生一种说不出的堵塞感。

其实那张脸李队长从未见过,就连是不是因为前天那桩抢劫案被带回来的,此刻李熏然也不能百分百确定。

他心塞的原因来源于那人身上穿的衣服。

那是一件皮夹克,他有件一模一样的。

居然跟犯罪分子有同样的品味,丢人!看来那衣服以后是彻底不能穿了!

这郁闷委实没什么道理,譬如说假设有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日常喜欢穿蓝衬衫,难道奉公守法的人民卫士就可以为划清界限而拒穿制服吗?

这理由绝对说不过去啊!

话虽如此,但李熏然的郁闷由头也不是完全的不可理喻。

毕竟那是一件对他个人而言很有特殊意义的衣服!

说到这,好记性的聪明人大概可以猜到,那件衣服就是当初被凌远缝补过,又被衣主刻意留在美国的皮质外套。


李熏然很清楚地记得,自己上一次见到那件皮衣是在与凌远复合的第二天。

那天早上,先起床穿衣的是凌远。他打开衣橱,扫视一圈后却没有拿出自用衣物,倒是将一件颇有分量的黑色外套连衣带架放在李熏然面前,“喏,该物归原主啦!”

李熏然定睛一看,数秒后方认出这件旧衣——皮衣不耐收,可以看出这些年来凌远将其养护的很好,跟七年前相比,衣服无论柔软度还是光泽度都没有多少变化。

来回摸着那件衣服,李熏然神情复杂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笑看凌远:“现在再穿这样的衣服,有装嫩的嫌疑了!”

当时凌远是怎么说的来着?

还没想起来,李熏然的手机响了。

“喂,您好!”

“您好,我是凌阳。”

“噢!”李熏然讷讷应了一声。

时至今日,他还是不知道究竟该如何界定自己与凌阳的关系。为了凌远,他不会放任自己去敌视他的亲人;可也是因着凌远,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对这个祸首生出多少好感来。于是他只能尽力用礼貌来弥补友善的不足:“凌教授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您说吧!”

“那个……凌远,如果方便的话,你今天能不能去见见他?”

“嗯?”李熏然心想,虽说最近因为工作忙,两人已经不再像刚复合时那样如胶似漆天天见面了,但也没吵架呀,对方这听起来像要做和事佬般的口吻是从何而来呢?

“如果实在抽不出时间,推迟几天也没关系的,我就是随便问一问。”凌阳的语气里有轻微的歉意。

“出什么事了吗?”联想到最近各种社会新闻,李熏然忽然感觉一阵心慌:“凌远他人没事吧?”

“不是太大的事,”顿了顿,总算领会隐含问题的凌阳解释道:“不是医院的事,是家事……那个,他的生父今天去了我们家……具体过程我不在现场也不好多说,我爸说他处理得很好,跟没事人一样冷静应对,然后又回去上班了。可我觉得越是这样越不能忽视,刚刚给他打电话他也说自己没事。我想来想去,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跟你聊聊,所以就多事来问你了。”

“好的,我明白了,等他下班我就去找他......谢谢您!”

放下电话,李熏然长长吁了口气。其实他和凌远还从未聊过有关他身世的细节,他不知道对方究竟愿意自己知道多少。

可是,即便没有答应凌阳,只要知道凌远有事发生了,自己当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船到桥头自然直,具体该怎么说,还是等见到凌远后再见机行事吧!

打定主意的那一刻,李熏然福至心灵地想起了之前问题的答案——当时自己说完装嫩的评价后,凌远煞有介事地仔细打量了衣主片刻,语带双关地揶揄他:“怕什么?你做人不一直都顶花带刺的嘛!”

喜欢占口头便宜的人往往会在行动上吃亏——这是凌院长过后得出的反思结论。


“警察临检!”

用钥匙打开门,李熏然笑嘻嘻看着刚快步来到门边、一脸惊讶的屋主,“你该不会心虚得不许我进去吧?”

看到来人是他,放下心来的凌远倚在玄关墙上微微一笑:“请警察同志换好鞋后进来细细查看,看几遍都没问题。”

玄关灯没开,直走到客厅里李熏然才看清凌远的脸色有些惨白,“晚饭吃了吗?”

凌远摇摇头:“你呢?”

“我也没吃。”

“想吃什么?家里可能没什么菜了,给你煮碗面怎么样?”

李熏然拦住想去厨房张罗的凌远:“你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凌远也不隐瞒:“有点,但我刚才已经吃过药了,应该过会儿就没事了。”

“那你就在这好好休息,”李熏然把他按到沙发上坐好:“饭我去做就行。”

“嗯,你做?”

“是啊,虽然我做菜的手艺比不上你,但熬个粥还是不成问题的。反正咱俩今晚胃口都不好,喝粥正合适。”

难得见到吃货也有胃口不佳的时候,凌远很关切:“你为什么胃口不好?哪里不舒服吗?”

李熏然指指自己的眼睛,亦真亦假的理由说得面不改色:“今天刺激画面看多了,犯恶心。”

尽管凌阳在电话里建议他跟凌远谈谈有关生父的事,但李熏然想到,按一般常理,如果不是健在的亲生父母恶劣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孩子中途被别人收养的可能性是极低的,倘若真是这样的情况,非逼着凌远自揭伤疤恐怕就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倾诉有时未必是纾解烦闷的最佳方式,他最终决定——倘若凌远没有主动提及,那自己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只在这陪陪他好了。


没少在这间厨房里洗碗涮锅的李警官很快便熟门熟路地找出了要用的砂锅。

淘完米,他冷不丁回头看见凌远正抱手倚门,冲自己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有事?”

“没有。”

“那就去沙发上好好休息呀!”

凌远低低笑了几声:“机会难得,还是想看看你做饭的样子。

李熏然毫无杀伤力地挑眉,白他一眼:“你要是不嫌弃我手艺差效率低,我以后也可以经常做给你看看的。”

凌远继续笑问:“还记得你上回给我熬粥是什么时候吗?”

李熏然忙着搅动砂锅里的米,顾不上抬头,“记得,在美国的时候,你感冒那次。”


正常的健康人一年难免要感冒两三回。

尽管隔着浩瀚的太平洋,三天两头为各种问题吵得不亦乐乎。中美两国在对感冒人士的护理方式上倒没什么本质区别,尤其是在食疗偏方上,皆是大同小异地让病人多喝汤。

医者难自医。

这日,自知已不可能有力气爬起来给自己煮汤喝的病人,低声指示刚下班回家、被自己病状吓了一大跳的同居男友:“别急,着凉而已,没什么大事,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帮我去街角的餐馆打包一碗鸡肉面汤回来就好。”

李熏然摸摸他的额头,难以置信:“你是不是病糊涂了?还是味觉已经失灵?平时你不是最嫌弃那家的东西难吃了么?”

他还清楚记得凌远评价那家汤的原话——看起来像潲水,喝起来像涮锅水,谁爱吃谁就是脑子进水。

“没办法,那家最近,方便嘛!”凌远有气无力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楚楚可怜。

“你饿不饿?”李熏然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

凌远摇摇头。

“晚饭吃了吗?”

凌远又摇摇头。

李熏然叹息一声,说:“那我先给你煮点姜汤,晚一点再熬粥给你吃,一直不吃东西也不行的。”

凌远惊奇地睁大眼睛:“你会做饭?”同居几个月了,他怎么一点也没发现对方像是双手沾过阳春水的样子呢?

李熏然点点头,弯起的唇角边全是惊到男友的自得之色:“出国前我妈押着我学会的——姜汤和菜粥,她说碰到头疼脑热的时候这些比药管用,没想到今天真派上用场了。”

第二天中午,总算有力气坐到餐桌边喝第二锅粥的凌远,喝着喝着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李熏然赶紧问。

凌远端详着他,良久,故意露出愁容:“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做饭,这让我很有危机感啊!”

“呃,为什么?”

“因为我对你的实际价值降低了呀!”

李熏然失笑:“怎么可能?我只会做这些,别的都不会,总不能顿顿喝粥吧?”

凌远闻言嘴角耷拉得更厉害了,喃喃道:“看吧,在你心目中我果然只是个厨子而已!”

“喂喂,你今天说话怎么跟个姑娘一样啊?”李熏然实在有些搞不清状况:“你真的只是感冒了吗?”

凌远瞪他一眼,“你不懂,生病的人就是很容易有忧患意识。

李熏然笑着从桌上伸手过去拉了拉他的手:“那我给你下个聘能不能让你有安全感呀?”

凌远终于绷不住也笑了:“下聘?那得有拿得出手的聘礼才能代表诚意,你有吗?总不能用粥吧?”

“嘁!门缝里瞧人,”李熏然说着站起了身,“你等着啊!”

不多时,他蹬蹬蹬从卧室里拿来自己的钱包,从夹层里掏出一块小金属片递给凌远:“用这个做聘礼行不行?”

凌远接过一看,原来是个半张银行卡大小的金锁片,一面刻着天保九如四个字,一面雕着些吉祥龙纹。

他想了好一会儿才问道:“这是长命锁吗?”

李熏然笑眯眯地点点头:“对,我周岁时舅舅送的。”

“这东西不是应该挂脖子上吗?你怎么塞钱包里了?”

“我小学毕业时就摘啦,那么大人了还挂这玩意儿在脖子上,被人看到要笑死的。可我妈说这个东西是护身符,必须随身带着,所以我就塞钱包里了!”

“你要把它送给我?”凌远吃惊又感动:“护身符不能随便送人的吧?”

李熏然挑眉一笑:“亏你还是个学医的,居然还信封建迷信那套!现在我身边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个啦,你要是不想要,那就算了!”说着,他作势要收回。

凌远拿着锁片的手一扬,笑道:“我要,我肯定要……再说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待着,它还是可以继续保佑你的!”

“哼!怪力乱神!”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人强行对凌远的说法表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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