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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无差AU】画楼重上谁与共(十一)

29.

小阳春时节的一个晴朗周末,午后阳光正处于肉眼看上去最温暖的时刻,然而屋内的沉闷气氛却与室外的和煦有些格格不入。明楼望着对面那个一直处于低气压笼罩的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心情不好?”

明诚的目光从手里那个一直不耐烦摆弄着的魔方移到明楼脸上,没有多作犹豫地点点头:“唔!”

“怎么了?”在开口之前明楼已经认真自省过这几天的言行,确认自己的确没干什么招惹到对方的事。

明诚皱皱眉,略想了想:“没什么,起床气。”

明楼什么也没说,只是抬眸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下午三点半,距离明诚起床已过了7个小时。

明诚面无表情地顺着他的目光也扫了挂钟一眼,最后不轻不重地叹口气,语声无奈:“最近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手也不行。”

“哦,画不顺利?”

明诚又是一声喟然长叹:“感觉怎么都没法下笔,完全画不出来,甚至不知道该画些什么。”

明楼会意地轻轻点头,他虽不是个搞艺术的,也知道所谓的创作瓶颈是怎么回事,更知道这种困难外力基本帮不上忙,然而想了一想,他还是聊胜于无地试着建议:“要不换个题材试试?”

明诚似乎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嗯?”

“我好像从没见你的画里出现过人物,你只画风景和动物吗?”

明诚一怔,低头思忖半晌,才幽幽地开口:“人太难捉摸了,我驾驭不了。”

明楼惊奇地挑起眉头:“不会吧!难道你就从来没画过人?”

“从前不知深浅的时候的确画过一些,后来知道了就不大画了。”明诚终于放弃与手中魔方的斗争,将它放回茶几下的抽屉里。

明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径自沉入自己的思绪中好一会儿才再度开口:“要不要出去活动活动?”

“比如说?”

明楼将视线投向天花板,凝神想了想后建议:“比如说出去运动运动,踢场球什么的?研究证明运动能产生多巴胺,让人振奋起来。”

明诚嘴角抽了抽,他倒不是不相信科学家的研究成果,可是吧......“一切需要团队配合的运动我都不大会,”他如是说道,而后忽然盯住明楼面露坏笑,眼中闪着促狭的神彩:“再说,你确定你今天还有体力踢球?老人家强行冒充18岁可是要吃苦头的!”

觉得自己本就一点也不老的明楼蓦地想起了昨晚卧室里的情景,心理作用影响下竟鬼使神差地真觉得有几分腰酸了,脸一红,他狠狠剜了面前这个不识好人心的家伙一眼,同时也默默放弃了今天进行高强度运动的打算。

难得见到明楼居然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明诚新奇之余又感到颇有趣味,心情瞬时开始由阴转晴,兴致勃勃地将揶揄进行到底:“不如你带我去见识一下只有你们这样的大人物才能受邀加入的会所什么的,整点我们这些贫民们听都没听过、想也想不到的乐子......”

“阴阳怪气的!”明楼挑眉斜瞟他一眼:“又想犯浑了是不是?”

明诚耸耸肩:“或者我带你去那些连门票钱都不用的公园喂喂蚊子顺便搞搞平民乐活动?”

现在都11月了,敢问本地哪个公园里还能有蚊子?大画家胡说八道也不能无视科学和自然规律呀!

“明诚!”明楼笑着朝他瞪眼,倏地从身上掏出一张卡片甩过去:“给你钱,麻烦好好说话!”

明诚接过那张卡,只瞟一眼便挥手用力在明楼眼前晃悠,神情夸张地佯怒道:“这位大哥你掏出张停车卡说给我钱是几个意思啊?当我不认字吗?”

明楼大笑:“当然是车归你的意思,那不是钱买的?”

“车归我?你该不是想让我以后每天接送你上下班吧?”

明楼歪头一笑:“反应很快嘛!”

明诚靠到沙发上怪笑:“反正我时间有限,钟点工和司机只能兼一项,你自己选吧!你要是愿意做钟点工,我就去给你当司机。”

明楼几乎是想也没想地选择了逃避选择:“刚刚我们说到哪来着?找个地方活动活动是吧?我看到对面街上新开了一家休闲娱乐中心,去打打保龄球怎么样?”

明诚眉开眼笑:“没问题,照顾体力不佳的老年人是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

明楼丢了个大大的白眼,倾身抽回那张卡:“车子你还是自己买吧!”

“金主先生我错了!”

“晚了!”

 

30.

在一个人口大国的一个人口高度集中城市生活的一大“福利”就是——碰上个休息日,几乎所有吃喝玩乐的地方都是乌央乌央的人潮。

于是乎,甚少出门活动的明总近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人满为患的保龄球区域,不知是该转身就走还是留下排号。旁边服务人员不失时机地表示:“人很多,预计到晚餐时间都不一定能排到,不如您试试别的项目?”

突然得了选择困难症的明楼没表态。

明诚则扫了眼另一边的乒乓球区域,唔,人也不比这边少,干脆直接问道:“现在人最少的项目是哪个?”

“稍等!”服务员说着飞快地敲敲键盘,约半分钟后答道:“现在桌球那边还有不少空台。”

“如何?”明诚看向明楼。

明楼不置可否地又问服务员:“其次呢?”

“棋牌室也还有空桌。”

说是棋牌室,其实主打就是扑克和麻将,两人要真在这地方叫来副棋搞起对弈手谈什么的,很可能会引来路人围观。

明楼抿抿嘴,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那就桌球吧!”

服务生满脸堆笑地又问:“我们这里有美式和英式两种台面,请问您想玩哪种?”

“你看呢?”明楼回头问明诚。

明诚想了想:“美式吧!那个打起来快一点。”

 

“上一次玩这个的时候我还没毕业,转眼都这么多年了,也不知还会不会!”明楼挑了一支球杆,颇有些感慨。

明诚握着自己的球杆,一边用擦粉麻利地擦着杆头,一边冲他咧嘴笑:“彼此彼此。”

 

然而开球后,明楼看着正绕台选位置的对手那煞有介事的派头,忍不住嘀咕:“我看你这架势倒很像那么回事嘛!”

“桌球店老板教的!”明诚这话说得过于一本正经,反倒让明楼搞不清是真是假。但是没多久,他就知道明诚说的都是真的。

 

开始的前两局,都有点手生没活动开的两人的确堪称半斤八两,一胜一负打了个平手。从第三局开始,终于进入状态的明诚完全没给对手再留任何机会,连续打出了两局一杆清台。

“喂!年轻人你这么不给人留面子,以后谁还愿意陪你来玩啊?你这样会失去朋友的!”连续两局没机会上台的明楼在一旁言之凿凿地控诉,可脸上那如沐春风的笑容叫人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任何扫兴的意思来。

听出这七拐八绕的隐晦喝彩,明诚不禁咧嘴笑了,同时眼睛还在认真地测算着台面上那个红球的位置,等到将它打进洞里后才回头冲明楼眨眨眼:“那不然今天就玩到这里?”

明楼眉头一挑:“那可不行,输了就走显得我输不起似的,影响更坏,一定要继续!”

其实真正的逗留理由应该是一直在旁大饱眼福的明大少爷压根就舍不得走——球台旁认真挥杆的明诚看起来是那么光彩夺目,从神情到举止全都令人移不开眼,倘若不是桌球区这边人太少,说不定早就聚拢一帮陌生人来围观了——正面骄傲的那个明楼希望能亲身体验自己情人被围观者啧啧称赞的场景,背面忐忑的那个明楼则希望能把这样出类拔萃的明诚牢牢锁在家里,以免遭人觊觎。

太多的赞叹把明楼的眼睛点得越来越亮,也不知是受这灼灼目光的影响失误了,还是明诚有心放水,毫无预兆地,他打歪了一个本该很容易打进的球,随即面不改色地看向明楼:“该你上场了。”

消灭了本局零分的明楼很快便遵从内心地展示起了何谓手风不顺——随着目标球慢慢静止在某个四六不着的位置,他二话不说地退到一旁,继续专心致志地欣赏明诚的表现。他注意到那人左手五根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绿色台面上根据球的位置换了好几种杆架手势——尽管单就球技来说,明楼的水平只能算业余中的初等,但向来学东西都喜欢走正经学院路线系统学习的他对那些花哨的技术要领倒是不陌生。

随后,在明诚炫技般用一个弧线球将最后一粒目标送进球袋时,明楼终于忍不住鼓起了掌:“精彩!”顿了顿,明楼又问:“当真是桌球店老板教的?”

明诚莞尔一笑:“是啊!就像你说的,没别人愿意陪我玩。”

明楼大笑:“天才总是孤独的。”

明诚耸耸肩:“哪里谈得上天才,不过是一切从前不好好学习的混孩子会的东西我都很擅长罢了。”

“混孩子?我怎么觉得你看起来更像个三好学生呢!”

“那是我善于装腔作势。”明诚状若无辜地冲他眨眨眼。

“那么再表演一局如何?”


最后一局的结果很是出人意料,尽管明诚打进了前面所有的球,然而那关键致胜的一球却是被明楼轻轻推落的——谁也看不出这一球究竟是明诚有心相让还是纯属机缘巧合。

因为明诚看起来似乎很吃惊,怔怔地盯着桌面好一会儿没吭声。

“我说你都八局六胜了,最后让我撞一次大运也不至于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吧?”明楼调侃取得已压倒性胜利的对手。

明诚先是没吭声,又看了好几秒才喃喃道:“我好像知道要画什么了。”

“那你现在要去画室?”

明诚看向明楼,似乎被他的问题逗乐了:“我只是个职业画匠,又不是不疯魔不成活的艺术家,那些灵感一来就不顾一切忘乎所以的事我可做不出。”

听他这么说,明楼忍不住暗暗腹诽:要真是这样,当初你干嘛起床就抛下我独自跑到画室去闭关?当然,这问题也仅仅只能腹诽而已,明楼面上依旧是一派理解的微笑,并提出一个与艺术毫不相关的现实问题:“既然如此,那我们晚饭吃什么?”

“最好是人少一点的地方,别的都可以。”

 

后来他们挑挑选选,决定去附近一家酒店里吃意大利菜,在步行过去的路上,明楼忽然没头没尾地道:“有人说生活过得越有兴味就会感觉时间过得越快,所以‘快’其实就是‘乐’。”

“嗯?”明诚笑着转头看他:“这领悟该不是看到马路上堵车得来的吧?”

明楼一脸意味深长地笑:“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满一年了,感觉好像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明诚一怔,片刻后也会意地抿嘴一笑:“是,一年了,时间过得很快。”

“不庆祝一下?”

“好啊,想要怎么庆祝?”

明楼为这个一到节日就埋头避入画室的人此刻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自己定义的新节日而高兴,于是趁着走过无人街角的时机快速而有力地牵了牵他的手,眼角眉梢俱是笑意:“集思广益,你也应该出出主意才行。”

明诚轻轻嗯了一声,想来应该算答应了。

 

餐厅里,两人点好菜,第一次来这家店的明楼打量四周,看到不远处开放式厨房里的复古烤炉,颇有些惊喜地指给明诚看,感慨道:“从前在巴黎公寓里的壁炉是我现在最怀念的留学记忆了。”

“哦,为什么?”明诚问完这句蓦地想起明楼曾经说过的昔日情史,饶有兴味地冲他扬扬眉:“莫不是跟法国女朋友有关?”

明楼微笑着摇摇头:“我喜欢在壁炉前喝酒,火光映在酒杯上的情景让人心安。”

“那何不在自己家里也弄一个呢?又不是喜欢铁塔或者石桥那样没法弄回来的东西。”

明楼呵呵一笑:“其实家里老房子还真的有壁炉,但早就不用了,而且在那里也没有做这些事的兴头......咱们住的地方我倒是想要,可惜弄不了。”

“为什么?”

“因为消防标准达不到,那房子设计时就没考虑过住户想要装壁炉的需求。”

明诚信口问道:“难道不能花钱打点一下吗?”

“花钱打点?”明楼失笑:“要是这么花钱法别说富不过三代了,恐怕连我的晚年都很难安度!”

蓦然被一种无法言喻之感强烈叩击心灵的明诚神色复杂地看着明楼,少顷,他喃喃问道:“可钱不就是用来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吗?不然你赚那么多钱干什么?”

明楼沉吟片刻:“有时候能买,有时候不能,即使是同一件东西,通过简单购买得到和通过其他费时费力的方式得到的其最终感受差别会很大......很多时候,这差别会决定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得到它......有些东西,买回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还不如得不到。”

明诚睁大眼睛无言地凝视着他,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也不知是不想说话还是说不出口。

不多时,服务生开始上菜,两人心照不宣地品评起食物质量来,再没有就之前的话题做更多谈论。

 

 

 

 

 

 

 

 

后记:

此地无银地叨叨一下,这次的桌球梗脑洞来源其实与快本那个宣传片无关,O(∩_∩)O~

引发我联想的是上回陪我母上去拜访她旧日闺蜜,然后扯出一段完全无关风月的

旧事——从前我在少年宫学舞蹈,她家的女儿在少年宫学弹琴。我家负责接送的是我妈,闺蜜阿姨家负责接送的是她先生,上课时间重合时他们两人便会碰上。然后......在等下课的时间里,两个百无聊赖的家长居然一起去少年宫门口的桌球室打桌球玩,更令我大跌眼镜的是据说我妈水平还不错



——当时他们回忆往事各种开心,我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艾玛,我小时候那年代去桌球室打桌球都是小流氓们才玩的好么,没想到我麻麻那么个薛宝钗式的端庄典范居然还好这口,我顿觉自己又刷新了对她的认知。谨以此章纪念一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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