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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五十五)

168.

明楼闭目靠在车后座椅背上,一副不胜酒力的晕头鱼模样。

王轸平悄悄回转头去看他,车厢里光线虽暗,也没妨碍他发现明楼手上动作的异常。

不用费多少脑细胞,王轸平已想到,明楼掌中攥着的应该是自己早前从鸟窝中掏出来交给他的那枚袖扣——只不知他现在这样,究竟是酒喝多了情绪上头还是跟贵翼的谈话触动了心肠。

上车前,见明楼状态不对,王轸平本想陪坐在后座方便照顾,却被推辞了;下车后,等林副官一走,明楼便挣开了王轸平的搀扶,踉踉跄跄往屋里去,边走边说:“我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王轸平勉强不得,只能无奈地原地目送他进屋。过后,他没有直接回客宅,而是到另一边院子里站着。

他刚刚给自己下了个小赌,现正等待答案揭晓——要是明楼回自己房间了,待会儿他便找个理由进去确认他是否安好;要是明楼往楼上某房间去伤逝悲离了,则不便打扰,自己还是回客宅洗洗睡觉为妙。

 

169.

明楼原本是打算去楼上的,孰料走到楼梯口,脚忽然不听使唤,怎么也迈不上去了。

 

当初在观看魂瓶保留的魂音时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这下终于有了答案——那档案袋里装的是明诚与贵翼定下的赌约。那时明诚拿着文件想去找,最终还是放弃了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明楼。

曾经认定的事实在今晚被推翻,明楼方知,原来当初自己不仅做错了,甚至连想都想错了!

细节里果然全是魔鬼!

一直想当然地不跟贵翼细谈旧事,不确认不追究,以为自己的推断就是全部事实。

大错特错!

原来明诚他并不是年轻冲动犯了错,把花店地权转给贵翼时他已替明氏想好了后手。因为他相信明楼的清白,所以才敢用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式。没想到,他拼命维护的人到头来却没能给予自己同样的信任,狠狠辜负了这份苦心。

原来能自证清白的证据当天就在明诚手里捏着,他没拿出来解释,可见是彻底寒了心,不想亦或说是不屑再向明楼澄清了。

 

明楼觉得自己当真可笑,竟一直以为当年只要自己消了气,便随时可以回头去找人重修旧好。

殊不知,有资格决定谅解与否的人其实从来就不是他自己。

明诚当时选择沉默的意思很明白:你可以对我挥之即去,但你若再呼,我是不会回头了!

就算丧生在事故现场的人真不是明诚,自己这辈子大概也很难再见到他了。

原来分隔彼此的不仅仅是死亡。

原来自己那么早就已经失去他了......

想到这,颓坐在楼梯台阶上的明楼不由得用力握紧双拳。

在鸟窝里经受多年风吹雨打的袖扣早失于保养,频繁受力之下,接口处终于断开。中间那截细长钉段虽然算不上锋利,但在这样收紧的拳心中穿透皮肉却毫不困难。

大概是心里汹涌的痛楚太过压倒性,明楼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的手发生了什么。

 

170.

屋外的王轸平等了又等,绕着房子走了两圈也没见里面有任何一处亮灯,觉得情况实在太过异常,心一横,便冲进了主屋大门。

借着窗口透进的路灯光亮,王轸平很快便发现了楼梯上的明楼。

“明主任?”

等了好一会儿,明楼才嘶哑着嗓子反问:“干什么?”

王轸平犹豫片刻,又问:“我能开灯吗?”

“随便!”

灯光亮起那一刻,王轸平立即发现了明楼的手掌正在滴血。

“发生什么事了?”他箭步冲过去抓住那只手察看。

明楼不躲不闪,任人掰开自己的手指,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景象也没什反应,仿佛那手根本不是自己的。

王轸平却瞬间炸毛了,急怒之下完全忘了对方是上级,骂道:“你脑子有毛病吗?就算你真觉得自己是杀人凶手,大可以去找条绳子殉情偿命啊,整这出干什么?你这是要疯给鬼看吗?”

明楼既没被骂恼也没被骂醒,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没事,这不是真正的痛。”

“可这是真正的血!”王轸平气得再度怒吼,死命拽住明楼的手腕不让他缩回去,然后把袖扣从伤口处挪走,同时粗暴地挡住明楼来取的另一只手:“急什么,弄干净了我会还你的......医药箱在哪?”

“书柜下面。”

王轸平把明楼拉起来,一路扯进书房,将人按在沙发上,这才去翻医药箱。翻着翻着,又想起一桩要紧事,抓起桌上电话,接通后道:“是我,立刻送几支破伤风针到明公馆来......对,要全套,马上!”

用力挂上电话,王轸平立即拿着药箱去给明楼清理伤口,凶狠的表情不见放松,手上的动作倒是轻柔无比。

可惜明楼没心思欣赏这反差,整个人还是迷迷瞪瞪的,连消毒创面都没让他有太多应激反应。

见他这样,王轸平愈发气不打一处来,于是继续数落:“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年贵庚啊?这种操蛋自残是脑残青年的专属做派,你已经老得没资格玩这出了!你要是嫌自己太健康,不如去献血或捐器官,没必要浪费资源......”

明楼一声不吭地任他冷嘲热讽,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怄得王轸平差点吐血。

收手不甘心,加力又舍不得。

幸好真吐血之前送药的来了。

 

王轸平举着针头在明楼眼前晃了晃,狞笑:“我打针的技术烂得很,可能几十下都戳不准地方,不过你反正喜欢疼,应该不介意吧?”

明楼终于配合地冲他抿抿嘴,伸手去拿注射器:“那我自己来吧!”

王轸平当然不会给他。

王轸平当然在说谎——事实上,他注射的技术好得很,寻常诊所里的护士都未必能有他的水平——也不知是平日经常拿猪肉偷偷练习还是今天在心上人面前超水平发挥了。

 

一切收拾妥当后,恢复正常的明楼诚心道谢。

“这就完了?”

明楼怔了怔:“什么?”

王轸平似笑非笑地挑挑眉:“我忙前忙后这么半天,你一句谢谢就把我打发了?”

明楼轻轻哦了一声,看样子是不打算接茬问具体报酬。

于是乎,不愿吃亏的王轸平决定自力更生。

“我得收点服务费!”说完,他捧住明楼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他已经做好了被打的心理准备,没想到明楼什么反抗也没有,甚至连动都没动。

等到王轸平耐不住,自己退开来看明楼的表情,只见他一脸木然。

少顷,明楼居然主动发问:“你还想收点什么?”此情此景,这话本该是带点勾搭意味的,可惜明楼的语调过于刻板,表情也太过冷漠。

王轸平耸耸肩,退回沙发另一头,摇头苦笑:“你还真是很懂得怎么败人兴致!”

明楼别过脸,也叹了口气:“是啊!喜欢我这种人就是自找苦吃,何必呢?”

王轸平目不转睛望着明楼,半晌,缓缓开口:“我生平最不愿意欠人,你曾经拿命救我,不管动机是什么,可救了就是救了,我欠你一条命,总要想方设法还上才能安心。”

“你已经还了,”明楼说:“上回你冒着那么大风险让我再见到他,我很感激,你不必再为我做什么了。”

“等我走了,你一定会想念我的,”有意顿了顿,王轸平才吐出后面几个字:“工作效率。”

明楼总算回过头看他:“你要走了吗?”不等王轸平回答,他又微笑道:“你的工作能力的确百里挑一,留在这太委屈了,离开是明智之举。”

“你想到哪去了?”王轸平白他一眼:“我可不是随便半途而废的人。”

明楼眉心微皱,只当自己又被戏弄了。这种程度的口头调戏他已渐渐习惯,不会再轻易动怒。

“上个月我就把休假申请交给你了,”王轸平咧嘴笑道:“还记得吗?下周我要休半个月的假回老家。”

明楼默默点了点头,说不上是否松了口气。

 

走到门口,王轸平停下脚步,回身问明楼:“你对当年的事就没有疑心吗?”

一语中的,明楼脸色骤变:“你知道什么?”

王轸平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直觉不对。”

“哪里不对?”

“暂时说不上来,”王轸平歪头想了想:“那对魂瓶或许能提供线索,你愿不愿交给我带回家?”

“带回家?”

“是呀!”王轸平笑容诚恳:“我在这方面水平有限,能探得的消息不多,但我家里另有高人在,兴许能查出它的来历。”

明楼眉头一皱:“那魂瓶的来历很重要吗?”

“查出它是何时何地通过何种方式到明诚手中的也许对了解真相很重要。”

明楼低头思索片刻:“好,过两天我找方叔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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