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月

预警：楼诚出没请注意！

要是被屏蔽了就当我没写过这篇吧！

 

“外面的月色很美吗？”

他没停下帮我摘表的动作，只是略带惊讶地反问：“没注意，怎么了？”

“没什么，之前在餐厅里听到邻桌有人说今晚一定要赏月，现在突然想起来，随口问问。”

他轻轻应了一声，放下表后好一会儿才又说了句：“今天是十五。”

我了然地点点头，浅笑道：“我只是现在看不见而已，但海上生明月的幽景还是可以想象的，良辰美景，谁都不应该错过！”

“好!那今晚就拉开窗帘睡觉，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赏一宿的月可够诗情画意？”

“你能睡着？”我知道他睡觉时一向不喜欢有光。

“试试看吧！”他一边说一边往窗边走去，哗啦一声拉开了窗帘，然后用并无多少遗憾的口吻宣布：“看来我们只能睡个平常觉了，这房间没有诗意的条件。”

“嗯？”

“方向不对，什么都看不到，连月光也进不来。”

我低低一笑：“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明天去甲板上看应该会更美。”

他又将窗帘拉好，走回我身边，“那为了明天的好精神，今晚我们早点睡吧？”说着便利索地脱去了我的外套：“走，现在该去洗澡了。”

 

浴缸里，我舒服地泡了一会儿，探手缓缓划过紧贴着我的手臂，问身旁那个正与我同享一缸热水的人：“你知道如何灵魂出窍吗？”

他抬手搂住了我的肩膀，混着水流的声音愉快轻笑：“哦？我不知道，你知道么？”

“从前看过一本书，里面的人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晚上躺在草地上，用眼睛紧紧盯着天上某颗又大又亮的星星；你把思想集中到那颗星星上，不久你就会发现你离开自己的肉体有好几千里路远了，而你又似乎根本不想离开那么远。”

“你试过吗？”

我点点头：“不只是星星，盯住月亮也可以有相同的效果，从前一个人没事的时候我常常这样打发时间。”

他不再说话，在哗啦的水声中转身覆到我身上，两个人四肢相缠地拥抱，然后热烈地交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吻。

等到水声终于静止，他亲了亲我的耳朵：“你觉得这样打发时间是不是更好一点？”

“是！”我表示同意，然而还是忍不住提了个小意见：“但这样洗澡可就太费事了！”

话刚落音，就听见花洒被拧开了，“把眼睛闭起来！”从善如流的人向我命令道：“我要帮你洗头了。”

后半程的澡洗得很高效，一直到替我擦完头发，默不作声的人才轻抚着我的脸颊再度开口：“我刚刚说的不对。”

“嗯？”我不明所以地偏过了头，不知他这是接的哪一句。

“我说我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灵魂出窍，但其实我知道。”

“哦？”

他勾住我的后颈，温柔地吻了吻我才接着解释：“不用星星，不用月亮，凝视你我就可以灵魂出窍了！”

这话莫名勾起了一些久远的回忆，脑海中极速闪过几段场景，我垂下头，试图掩盖突如其来的情绪，等到确认微笑已完美才若无其事地抬头：“哦？这就是你早上替我刮胡子走神的原因吗？”

“唔！”他低低应了一声，听起来似乎不大乐意承认。

 

既然这一整天都在复盘，那干脆就复到底吧！我暗暗对自己说道。

 

待到两个人都收拾完上床，他侧身躺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我的头发，好一会儿也不见消停。

“不是说要早睡么？”

他不答反问：“你刚才在想什么？”像是怕我不承认，他紧接着又指出：“笑容很诡异，一般你露出这种表情时就代表心里正在做什么打算了。”

“好厉害的读心术！”我笑着表示赞许：“刚刚忽然想起了我从前对你说过的一番话......”不等他再问，我清了清喉咙，努力模仿着当时的语调一口气说道：“我觉得你完全没必要为那些事耿耿于怀，你一没有下药二没有用强，事前还有征询我的意见，我们完全是你情我愿的关系，即使很疼，那也只能说明你技术不好，我有什么可难过的？”

我不知道他的脸色会不会瞬间变得很难看，我能感知到的只有他一边听一边越来越使劲地抓住我的手，半天没有说话，气氛开始窒人，我只得蹭了蹭他的耳鬓涎笑着往下说：“喂！我说你不是这么迟钝吧？还是在装傻？我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你要再装听不懂可就演得太过了！”

一声悠长的叹息响起，“我的确听懂了！”他手上又加了些力气，沉声吐出话来：“可这个不行！”

“为什么？”

他吻了吻我的额角，又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因为，我不想让你痛！”

“难道过了这么久，你依然没有一点进步吗？”我极尽夸张地表达着惊讶之情，同时心里更加确信——这种逃避代表着的只能是无法释怀。

思及此，我抬起另一只手顺着他的面部轮廓缓缓摩挲，最后点点他的鼻子，继续努力说服：“实在没有进步也不要紧，只要你肯虚心接受意见，我完全可以现场对你进行技术指导的，就在此时此地！”说完我揽住他的脖子贴上那正在微微发颤的唇，缠绵地吻了很久，直到彼此都忍不住低低逸出了一点呻吟才分开，然后我借着嘴里的甜美余味趁热打铁：“怎么样？”

“你确定真要这么做？”他的语气还是十分纠结。

这回我选择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意见——一边上下其手地吻他一边含混不清地指导：“首先，你得......”

我没能再说出实质性的步骤，因为他的回应是迅速又用力地缠住了我的舌头。

聪明人不会逆势而为，这个长于审时度势的人果然妥协了！

然而到了紧要关头，他却又毫无预警地停住了，“还是算了吧？”他俯身亲了亲我微蹙的眉头，喘息着劝道。

“喂喂！我说，欲迎还拒可不是这么用的啊！”我虚张声势地抛下狠话：“你要是现在漫天要价，我保证待会儿一定揍你！”

他没有配合我的幽默感，继续坚持己见：“我觉得你还是很疼！别逞强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我微微勾起唇角，老老实实地承认了他的观察结论：“的确是有点痛！可是，”我更加实事求是地指出了他考虑不周之处：“你要是在这么不上不下的时候把我扔下了，我会更难受！”

……删

最后一声呻吟是埋在我肩窝里发出来的，所以入耳的声音尤为沉闷，待到呼吸稍稍平复，我抬手覆上他的脸颊，很快便摸到了那唇角弯出的笑意，“我说的没错吧？用心学习就会有进步的！”

他低低笑出了声，抓着我的手，逐一吻过每根手指的每个关节，接着，又意犹未尽地吮住了我的肩头。

我抬手揽住他，两个人默不作声地拥抱了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应该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开口：“等我一下。”

我的脑子不太能反应过来：“唔？什么？”

他坐起来，又俯身用舌头掠过我的后颈：“都是汗，我帮你擦一擦，待会儿能睡得舒服些。”

我不是一个爱搞双重标准的人，因此，我当然不能拒绝他这种明显是照搬自本人的作法。

 

 

后记：

黑字部分的灵魂出窍方法来自《德伯家的苔丝》友情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