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蚂蚁上树里的肉沫算肉吗?
果然没撑过半个小时,盒盒盒盒
26.
窝在房间里做了一整天宅男后,体贴的伴游殷勤地向我探询:“明天有想出去玩的计划吗?”
“唔......赌博那些室内活动不大适合我”我沉吟道:“购物也没兴趣,好像没什么可干的了,大概率会跟今天一样无聊吧!”
他听出了我预设的前提条件,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是室内活动呢?”
“因为我肯定明天会下雨!”我一脸高深地说道:“要知道,我可是个准确度惊人的天气预报员。”
他静默了一会儿,忽然把手覆到我膝盖上,忧虑地沉声问道:“你腿不舒服了?”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于是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他叹了口气:“我准备了止痛剂,你现在服一点吧,待会睡着了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我吐吐舌头:“你不是不让吃药吗?”
“情况不一样,你这是真的疼,而我也的确没别的办法能帮你了。”话音未落,他已起身去拿药。
我想了想,还是把“其实我自己带了”这话给咽了回去。
“好了,先躺下吧!”看着我吞下药片,他把水杯接过去,“我去收拾一下,弄好马上就回来。”
“我待会儿睡着了不会有什么需要的,所以其实你不用守着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他没提出异议,只是轻轻吻了我一下当作回答——的确,他在这实在也没别的事可干了。
后来也不知是他动作太慢,还是药效发挥太快,总之,没等到他回来我就昏睡过去了。
醒来时,在发现枕边没人之前,我首先察觉到的是自己的腿正被人紧紧抱在怀里——我想不出除了他还有谁会在我床上,更想不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情形实在是诡异莫名!此时我的脑子还没完全从药效中清醒过来,迷迷糊糊中我忘记了游戏规则,情不自禁地问道:“大哥你干嘛?”刚说完,我就打了个激灵,懊悔得直想狠狠咬自己舌头一口。
那双手兀地收紧,很快又放松了,“醒了?”他语调平稳地问道,如果没有手上的反应,我会以为他根本没听到我之前的问题。
“嗯!”我有些忐忑地应了一声,又问了一遍:“你在做什么呢?”
“没什么,有人说这样可以让你舒服点。”他若无其事地轻轻按了按我的小腿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好些了。”我怔怔地答道,又问他:“我睡了多久?”
“噢!你要是想吃早饭的话已经可以了。”
“你就这么坐了一晚上?”我大惊,赶紧动了动脚,将它们从他怀里伸到了床上。
“是啊!不小心睡着了。”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伸手去拽他,“赶紧过来躺下,小心感冒!”
他拉着我的手动作迟缓地挪动起来,不时伴有微微的抽气声,好一会儿,才挪到枕头上翻身躺倒,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
我把手伸到他腰上轻轻捏了捏,“肌肉都要僵硬了,你以为自己今年几岁啊,居然这么折腾!”我没好气地说。
“唉!这床尾板要是再高一些就好了。”他呻吟着转移问题焦点。
“转过来,我帮你按一按!”我指示道,“待会儿去预约按摩服务舒缓一下吧!”一接触到他发硬的背部肌肉,我又忍不住教训道:“这么不靠谱的方法究竟是谁教你的?”
“一个培训班上的专业医生教的,”他分辩道:“如果不是我睡着了,这个方法还是挺靠谱的,这次是意外。”
“培训班?”明白他在说什么后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幽幽地说:“其实你没必要......”
“有必要!不然会被人嫌弃不专业的!”他立刻反驳道。
不专业?我一怔,猛然想起当时说这话时的情景,心里一酸,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没想到你手法这么不错啊!”他享受地轻哼道。
我随口回了一句:“是吗?这可能是我们盲人的天赋技能吧!”
他无话可回,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启了一个新话题:“知道吗?这间是船上最豪华的套房。”
“噢!所以呢?”
“所以这个房间是配有按摩浴缸的,”他忽然转身拉住我的手问道:“想不想试试?”
27.
“水温怎么样?”
“很好!”我表示满意。
两个人舒舒服服地放松了一阵后,他突然朝我扔了颗大水雷:“你说我们要是在这有了孩子,是不是该给他起名叫船生或者海生之类的?”
“哈?!!!!!”
刹那间,严重受惊的我只能庆幸自己是在泡水而不是喝水,不然恐怕舱板都要被我喷出的水击穿。
我越来越难以招架他这种花样翻新的催告了!
可是,我必须招架住!
估计是语出惊人的目的达到了让他很满意,始作俑者大笑着补充道:“很多家长都喜欢这么给孩子起名字的,比如陈港生、王沪生什么的。”
“我看啊叫幻生或者梦生更合适!”惊羞成怒的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也行,第一个孩子的命名权归你,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对他这种蹬鼻子上脸的对话方式彻底没了言语,只能闭嘴保平安。
“生气了?”他划过来,轻轻捏了捏我的耳朵。
“不至于!”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我想了想,终于决定要小小回击一下,“你说我们这算洗澡吗?”先抛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啊?应该......算吧!”弄不清我葫芦里卖什么药的他只能迟疑着回答。
“是不是有很多人洗澡时都喜欢唱歌?”
他表示同意,然后会意:“你想唱歌吗?”
“不!是你想唱歌!”
“我想我没有吧?”
“你应该有!”
“为什么?”
“因为你唱完我才会原谅你!”
“可你不是说你没生气吗?”
“你不唱我就生气了!”
“好吧好吧!”他投降告饶道:“那我应该唱什么才能讨客人欢心呢?”
我歪头略想了想,给出了答案:“Auld Lang Syne(友谊地久天长)”
他一怔,笑着过来轻喙我的唇,几下后开始跟我打商量:“只唱一小段行不行?这歌很久没唱了,歌词记不全。”
我当然不容置喙:“不行!现编!”
哼!你不是很能扯吗?现在就给你个施展才华的机会,请认真上天吧!
一曲唱罢,我热烈鼓掌,赞道:“填词功力果然了得,难怪连专业的文字工作者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他听了好一会儿没吱声,只是轻轻按住了我的手不让它们继续拍,“我那时真的没想到,”他忽然语调沉痛地说道:“我觉得那只是件举手之劳的小事,以为只要说点模棱两可的话制造些绯闻就能刺激到曼春的父亲,让他同意女儿真正的男朋友,没想到会被记者写成婚讯,更没想到......”
我本想提醒他现在不是合适的说故事时间,但一想到这个话题是我自己说话不经大脑开启的,就只好底气不足地等他说得差不多了才打断他:“这个微小说不错,成人之美是好事,应该鼓励!”
他伸手搂住我,终于会意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泡久了有点渴,不如给我调杯酒吧?”我故作轻快地说,试图放松彼此沉郁的心情。
“小酒鬼!”他在我耳边轻声啐道。
28.
“尝尝看怎么样?”他将酒杯递到了我手中。
我啜了一口,大加肯定:“味道不错,而且好像从没喝过,独家配方?”
“对!”
我饶有兴致地问:“哦?有名字吗?”
“有!”他顿了顿,然后缓慢而清晰地说道:“叫恍若隔世!”
我一愣,手顺着杯沿来回了好几圈才讷讷道:“太文绉绉了!”
他低低一笑:“那你帮我换一个?”
我耸耸肩,换了个问题:“它长什么样?”
“蓝色的,”他略一沉吟,进一步描述道:“大概是介于雨过天青和硫酸铜中间的那种蓝。”
“好精准的说法!”我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他低低一笑:“需要帮你温一温再喝吗?”
我很是不解:“温一温?”
“对!”
然后不等我开口问他打算要怎么温,他已经用行动向我说明了——撑着肩膀,把唇和酒都送到了我嘴里......
良久之后,“如何,是不是温过的更好?”他问
“嗯!”我无法不同意他的说法。
“还要吗?”
我点点头,“好!”
再一次,除了酒和唇,还有他整个人也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