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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微玄幻】独听风吟(五十四)

164.

说来不过是多年前的数面之缘,林副官对明诚脸并谈不上熟识,因此乍看到来应门的王轸平,他的惊讶不过是觉得“这位先生好生眼熟,也不知是哪里见过”这种程度的而已。

他不认得王轸平,王轸平却认得他,笑吟吟招呼道:“林副官大驾光临,请进请进!”

这声音仿佛一道灵光,一下点亮了林副官脑中的混沌记忆,只见他张大嘴,吃惊地瞪着眼前人:“明......明诚少爷,你回来了?”

难道说这世上真有起死回生的奇术?

明诚能复活,自家大小姐是不是也可以?

要赶紧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少爷和老爷......

王轸平看来对林副官的失态早有预料,只微微一笑:“真对不起,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明诚,我是明先生的秘书,我叫王轸平。”

“秘书?”林副官的嘴怎么也无法正常合拢,神情看来古怪又滑稽,少时,他总算定下神来,讷讷道:“真是太像了,这可真是叫人意想不到的缘分啊!”

这当口,明楼也从书房出来了,神色自若地冲林副官颔首:“贵兄太客气了,还劳烦林副官亲自上门来接,叫明某怎么敢当呢?”

大概是惊讶太过的缘故,林副官向明楼问安的口舌都不太利索了。

明楼只当没看出对方的失态,一边示意秘书带上已备好的拜礼一边招呼林副官往院子里去。

 

165.

跟自家副官比起来,贵军门的涵养功夫可就到家多了。

门口看到从副驾位置下车的王轸平,他只是挑眉与后下车的明楼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再无反应,这使得王轸平一时间甚至不太确定对方是否已经遗忘了明诚的长相。

“明兄,”贵翼朗声笑道:“多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互致问候完毕,明楼又介绍道:“这是我在上海的秘书,王轸平,贵兄是否觉得面善?”

王轸平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吃了一惊——明楼从不主动向人点破自己与明诚肖似这回事,看从前方叔和汪曼春等人的反应,他估计明楼应该是打过招呼的。现在这突然破例是怎么回事?

从王轸平对明诚的调查结果看,明家与贵家因为贵婉惨死结下的梁子虽然因为真相大白而化解了,但明楼和贵翼也谈不上是多么亲近的知交密友。眼前这种大方分享一切秘密的情景是他们关系的常态吗?

这边厢,贵翼干笑两声,顺着明楼话茬回道:“我第一回见到令弟,他也是这样从车上下来,除了时间,看起来一切都没变,你要不介绍,我还真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听到这话,王轸平恍然明白过来,贵翼与明楼的应该的确不是什么无话不谈的挚友,因为前者好像并不知道明楼与明诚的真正关系。

既然如此,明楼今日为何还要带自己一同来做客呢?

难道贵翼有不妥?

 

166.

席间,王轸平一边暗暗观察贵翼的言行,一边努力将脑中的资料过了一遍,再加上的明楼的反应,怎么看,他都看不出贵翼对明楼有任何威胁的可能。

到最后,他只能用这样的理由来搪塞自己:大概明楼不喜欢饭桌上出现单数,所以要拉上自己来凑数吧?

举杯之余,明楼在席上的话并不多,总是就着某个共同点起个头,然后引着贵翼和王轸平互相聊起来。

要不是深知明楼为人,换做别的什么人干这种穿针引线的事,王轸平一定会以为那人是打算把贵翼和自己送作堆了。

可这是明楼,无论如何,王轸平不相信明楼会这么无聊。

莫名其妙吃到酒足饭饱,主人家状似不经意地说:“小王是伏龙芝的高材生,应该对枪械很有兴趣吧?我家里正好有一批收藏,你若是不嫌我卖弄,让林副官带你去参观参观可好?”

明楼也适时偏头冲秘书一笑:“贵军门的收藏从不轻易示人,此番盛情,你可别错失良机啊!”

看来他们俩是准备单独说说话了。

王轸平会意,当即起身向贵翼道谢:“多谢贵军门,那我就觍颜辛苦林副官了!”

 

167.

贵翼书房里,明楼先将上回谢先生摄影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然后问贵翼:“贵兄以为如何?”

“我父亲对谢先生很是推崇,我对他的能力也并无疑虑,但他那两点猜测听来还是叫我有些难以接受啊!”

明楼轻轻晃着杯中酒,盯着那琥珀色液体出神片刻,又问:“今日见到小王,贵兄觉得他有可能会是阿诚吗?”

贵翼稍加思索:“我无法判断,他们的确有许多相似之处,可我与明诚毕竟相交不深,那些外在的东西模仿起来又容易......如果连明兄你都无法得出结论,我恐怕更无能为力了。”

“你说得对,是我病急乱投医了,”明楼喝下一口酒,胸间的涩意却一点也没被冲减,长叹一口气,他说:“快十年了,这十年来,我心中一直有个猜测存着,总希望有一天它能成真。”

“什么猜测?”

明楼抬眸沉沉望着贵翼,一字一句说得又慢又清晰:“我一直希望是你们联手做局,你帮阿诚诈死,帮着他改换身份躲避我、惩罚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的刑期有没有可能满了呢?”

“明兄......”贵翼被明楼的脑洞惊得说不出话来,这样匪夷所思的猜测,槽点多得简直叫人无从辩解。

明楼轻轻摆摆手,用理智逼自己继续说下去:“我自欺了这么些年,到今天实在没有办法再哄自己去相信那猜测了,也罢,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明楼长叹一口气:“咱们不如就趁这机会把前事都说开了了吧!”

见明楼这般神色,贵翼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异样感,又觉不方便细问,只好叹道:“我如今才明白,为何这么多年你从不问我当年的事,还诧异你是如何神通广大到连那些内情都知晓......原来你只是不愿意细究。”

明楼的眉宇间露出鲜见的厌倦之色,此时此刻,在失望与困惑重重裹挟之下,他已懒得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苦笑道:“那天,阿诚到办公室找我说你的通灵寻凶计划,由于太过荒谬,所以我完全不能接受,还与他起了争执。很久以后我才想到,后来他之所以会先斩后奏把花店的地转给你,也是我那油盐不进的态度导致的吧!他知道劝不动我,又害怕你,便只能自作主张了。”

贵翼面有愧色,叹息着点头:“是,是我当年过于冒进,一心只想逼他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几次三番不计后果地威胁一个学生,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确是小人行径。”

“至亲忽遭横祸,任谁也无法泰然处之,这是人之常情。”明楼说:“我只是不太明白,即使你听信流言,认定明氏和寇氏极可能是罪魁祸首,又为何会选择去威胁与贵婉交好阿诚呢?”

“因为有人告诉我,小婉出事前曾经有所预感,说危险是来自身边。”

“这人是谁?”

“资历安,他是小婉的小叔子。”

明楼默然半晌,又问:“你那时是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阿诚的么?”

贵翼点点头,用酒润了润喉咙,“第一次见面时,我派人将他带到被烧毁的花店。外面围着一个营的兵力,我拿枪指着他的头,可他居然还能站着跟我辩论,当时我便觉得这年轻人不是寻常学生,说不定身上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到后来,他拿着地契要求我先立下日后赔偿的字据,也叫我万分惊诧,没想到那般迫人的情势下,他竟还能思虑周全地为眼下和将来都做了谋划。虽然不算是多么万无一失的计划,但一个20来岁的年轻人能有这等筹谋也算是相当了不起了。实不相瞒,当我得知他被逐出家门时确有过拉拢之念,只要能证明他的清白无辜,我随时愿意替小婉继续关照他,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唉!可能真正的英才就是容易遭天妒吧!”

明楼静静听着,忽然觉得有某个小小细节不对劲,怎么想都跟自己的从前的推测合不上:“你说,那赔偿的字据是在转地之前立下的?”

“对!”

“有几份?”

“一份。”

明楼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由阿诚保管?”

这个问题其实没必要问,仅此一份的字据如果由贵翼方保管,岂非毫无履约保障?

贵翼再度点点头:“对。”

明楼顿觉一阵头晕目眩,连酒杯都握不住了,任由它跌落地板,溅自己一裤管的酒。

“明兄,你这是怎么了?”贵翼急急过来探视。

明楼强撑住自己,哑着嗓子说:“没事,我最近酒量不大好,今天大概喝多了,回去休息休息就好......咱们就聊到这吧!”

贵翼见他这般也不好再留:“好,我马上叫小林备车送你回去,再叫个大夫上门看看吧!”

明楼摆摆手:“不必麻烦大夫了,我自己的老毛病我自己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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